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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之降临 “金手指”

    可以说,没有这病毒他任云生的尸骨早就凉在前几部恐怖片里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任云生这白痴一样,居然敢在最难熬的前期摇摆不定;也从没有一个人,拖着弱小的身躯次次拿头去莽恐怖片里花样百出的怪物。至少翻遍整本书,任云生还没找到。大多轮回者们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选个称心的先强化了再说,之后的日子里再慢慢摸索着适应。

    每个人长处不同,往往喜欢的不是自己最擅长的。有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其实不然,生存才是。死亡的恐惧会逼迫人将强化来的东西研究到极致,以期得到最大化的利用。比如一个很好的例子,郑吒。他在进入主神空间之前不过一小小的白领,谁又能知道他对战斗的理解能力会如此之高?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还是近战的一把好手。

    假设他当初选择的是魔法路线呢?未来会不会成为一名登峰造极的魔法大师?张杰慧眼如炬,曾说郑吒是天生的战斗人才,夸赞他求生的意志、对战斗的适应远超常人。恐怕即便走魔法路线,成就也不会差到哪去。

    而任云生却是在犹豫,和绝大多数“读者”一样,企图给自己安排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方案。这并不是坏事,想的多总比想的少要好。可这样一来反而步履维艰,容易摇摆不定。走一步想十步那是聪明人,走一步想十条路线,那叫贪心。

    人总是贪心。

    老人程啸说的话任云生没敢全信,但他有一句话说的挺对,任云生运气是真好。他就像一个刚练新号的网游玩家,漫无目的地奔波在副本刷小怪。要不是幸运地捡到了一把+3的大宝剑——病毒,还有给力队友相助,绝对早就翘辫子了。

    这几日,任云生抽空翻弄了几下生化危机系列,包括游戏、周边在内,试图找出体内病毒的来源。这病毒其实不算神秘,主神也说的明明白白。结合当初的情况,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生化危机前传的那个大boss身上。

    詹姆斯·马库斯,保护伞公司三位创始人之一,因为老生常谈的利益问题被害。临死前将还没完善的水蛭女王病毒注入体内,在下水道中花了十年的时间最终成为了半人类半水蛭的变异生命体。这个被复仇之火填满的怪物一直想覆灭保护伞的计划,也是从那神秘人稀奇古怪的呓语中,任云生才确定他就是马库斯。

    估计着他本来想把任云生改造成和他一样的怪物,却怎么也没想到,任云生不久后却回到了主神空间,叫其白白捡了个便宜。不过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尽管任云生的确依仗着病毒苟活过了几部恐怖片,但每一次使用都在加剧病毒对身体的侵蚀。

    从最初能使用墨种,到他第一次失去意识,期间只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现在他只要发起战斗,就跟跑步要活动肢体关节一样,往往不需要主动开启,墨种自然而然地就开始在体内运作,仿佛他与病毒生来就是一体。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倒还能勉强接受,虽然未来可能会变得奇形怪状的······但每次使用得时间稍一长,意识十有八九就会陷入到昏迷中去。届时的他不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就是一条躺尸的死鱼。

    墨种······魔种,任云生突然觉得自己还真他娘的有先见之明。

    似乎因为自己是外来黑户的原因,主神不但断绝了血统强化的机会,对他的“好坏判定”也不太一样。自己都快被改造成怪物了,主神对其的判定还是“益大于弊”,不给予修复。对此楚轩也没有好办法,只在文件中提醒他尽量少用,以延缓病毒与身体结合的速度。

    末了还警示两句,如果实在压制不了了,变成无意识的怪物了,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

    任云生对此表示“mmp”。

    如果楚轩嘴上不说,也许心里会想些蝇营狗苟,可如果他嘴上也这么说了,那他就是真动了杀心,甚至连遮掩都懒得了。所以任云生打定主意,就闷在战衣里不出来了,大不了老子不近战了还不行?安安静静做一个火力支援的跑龙套。世上无绝对,总不见得一定没办法解决病毒这个问题。

    任云生晃了晃脑袋,他已经疲惫得紧,见战衣的能量降到红线,便拖起沉重的身躯走去。“最后再练习一把,练习完了就去睡一觉。”没走出几步,整个人踉跄扑倒在地。

    “那就眯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起来······”话未说完,鼾声如雷。

    梦里,任云生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浅呼声,似是远隔天涯,又似近在耳边。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跑去,翻过山岭,越过急流,穿行在熟悉的建筑和街道,最后放缓了脚步。

    这是一条陌生的街道,但偏偏他又感觉似曾相识。矛盾的交集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彷徨四顾着,试图找到一丝熟识的证明。

    “你忘了我吗?”

    “谁?”兀自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惊,是个女孩儿的声音。久久无人回应,任云生便很快抛在了脑后,毕竟在梦里很容易过滤掉旁枝末节的东西。

    小卖部、破旧的面馆招牌、油污的自行车维修点,随着入目的景物越多,任云生愈发笃定起来。他应该是来过这里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时候了,那时的他还没搬家,那时的他还很小。

    那时他只有九岁。

    任云生忽地打了个冷颤,抬头望去,墨染的天空开始飘落点点银花。再低头下来,不知何时他已多了一身黑色的棉袄。上面还用红线绣着个奥特曼头像,小时候的他最喜欢这个了。

    记忆如开闸洪水,浩浩汤汤充塞得脑仁生疼。任云生捏住额头,这时耳边又冷不丁地响起一声问询:

    “你······忘了我吗?”

    “我忘了谁?你谁?”任云生猛地转身,怒目视去。周遭空无一人,雪却已积留了寸许厚度。真快,明明才刚开始下,却像有了一段时间。

    他没来由如此想,诡怪的是背后一句轻声的呢喃。一字不差,同起同止。像窥视了他的心理,让他无所遁形。任云生回头,瞳孔骤然放大,他看到了最不可能看到的一个人······他看到了自己!

    “任云生”站在不远处笑了笑,牵动起肩膀几下晃抖。“你好啊,或者我应该说······好久不见。”

    “我果然是在做梦?”任云生略一歪头,视线如长剑露锋。无论他脑袋往哪摆,点或者摇,始终直指对方。“梦里会感觉到自己做梦不太可能吧,那换句话说这不只是一个梦?”

    “任云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