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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天门的威怒

    “林兄,听闻你有罗生花?”田守义急切的问道。

    林杏微微一愣,淡淡的道:“有的。”

    “敢问,你这罗生花,从何而来?”田守义追问。

    “这个,这个嘛!”林杏期期艾艾,红着脸道,“事已至此,也不瞒着天门山上二位朋友了,我手中罗生花,正是从天门上而来。”

    冯少杰忽然脸色一沉,没好气的哼道,“罗生花乃是我山中瑰宝,若是出山,只可作为上等礼品送与江湖各大掌门,一般人染指不得。我等师兄弟奉命轮流守护。林兄,你这花,又是江湖上那个掌门送的?”

    “是我自己取得。”林杏脸披晚霞,后颈燥热,真是饶舌误事,他后悔为什么提起罗生花这不光鲜的一茬?

    “偷?”冯少杰勃然大怒,“难怪如此!去年山中十月大典当晚,有人闯入我天门山捣乱,打伤了数名弟子,导致现在他们还痴痴呆呆,一副傻子模样,是不是因撞见了你做的好事,狠下的毒手?”

    冯少杰火气说来就来,起剑,抽鞘,剑露出了一大截。

    林杏愕然,旋即后撤。

    “师弟,慢着。”田守义按住师弟的手腕,“先把问题搞清楚,切莫动怒,伤了江湖朋友之间的感情。”

    “那守山门的小明,聪明灵机,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怎么样呢?整天在房间里疯疯颠颠,还还吃自己的屎!”说到这里,冯少杰激动的脸颊青了一片。

    “谨言慎行。”浪流挺身而出,吼了一嗓子,“兄台。你可别冤枉好人,师弟吃屎,大概是因为喜欢,跟林兄有什么关系!”

    他原本就是个点火就着的火爆脾气,靠着义气二字走江湖,这几日受了林杏那么多天照顾,为兄弟两肋插刀自然而然。

    浪流的黑脸碰上了冯少杰的青脸,双方似乎在对比谁的脸更难看!

    “岂有此理。做贼的,好生嚣张!”冯少杰激动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本就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那有道理可讲,今日,我需为天门山讨一个公道。”

    田守义是个精明人,站在一边,心平气和,竭力控制着师弟的情绪。

    因为他心知肚明,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冯少杰非但占不到半点便宜,还会为目前的局势火上浇油,给魔炎教派看了笑话去,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美事。

    “师弟。”田守义攥住冯少杰的胳膊,苦口婆心的说道,“袭山之事,掌门尚无定论,你如何妄下断言,切莫胡乱了心智,冤枉了好人。”

    “他是好人?”冯少杰瞪着林杏。

    林杏羞愧稍逝,感到冤枉,弱弱道,“我借了几株罗生花,不假,天地为证,我未曾伤人。冯兄你何必如此激动?”

    “是偷!”冯少杰道。

    “好!”林杏款款道,“是偷!但我以林神医的招牌起誓,天门山贵为江湖大派,素以锄强扶弱为己任,我素来仰慕,如果我伤及你们的弟子,甘愿受天雷惩罚!”

    “你真的没伤?”浪流拉过林杏,小声问道。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林杏怒道。

    “那你胆怯什么!”浪里推开他。

    “我哪里胆怯了?”

    “那你发誓干什么?说话能不能大点声,你得像我这样。”浪流道。

    林杏试图堵住他的嘴,未料失败了。

    “我说你们两个。不对,他还好点,够沉稳的。”浪流指了指田守义,意思田守义比冯少杰强多了。他冲着冯少杰嚷道,“那什么毛的冥府花,黑花,白花,本来就是天地之间孕育出来的,本应造福整个武林,天下共享之,只可惜生长在你们天门山了,这就成了你们的东西?好,这个理论就是好比是自家院子里的菜,就当是你们的东西。但是几朵破花,干嘛那么小家子气,你们天门不是名门大派吗?我朋友不就是拿了你们几朵花嘛,日后还给你们便是!再说了,凭借他的能耐,我敢断言,若是他出手,你们什么弟子,早就死了,想吃屎都不可能。”

    浪流此话一出,田守义的脸上也绿了。

    “浪流,切勿多言。”林杏心道,你个蠢货,罗生花这种稀罕东西,与雪熊胆基本相当,怎么还?

    “这位朋友,不必动怒。我们一定会找出证据。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仇人。”田守义说。

    陆谦玉与老刀站在甲板一端,望着小六被二哥和阿泰,抬进了舱室之中,显然受伤不轻。

    “小六没事吧?”陆谦玉把瓷瓶递给老刀,“这是我朋友带来的药,想必有用,现弄醒小刀和其他人。”

    “腿上的筋骨断了,怕是要落下残疾。”老刀收了药,问道,“你的朋友,既然是个医者,可能治疗这等伤势?”

    “容我去问问,他是个怪人!”陆谦玉不敢打包票,这属于林杏的个人意愿,他若相救,谁也拦他不得,若是不想,刀架在脖子上岿然不动。

    “那边好像吵起来了。”老刀说。

    陆谦玉回望一眼,发觉情况有点不对,浪流站在对方跟前,态度非常嚣张。

    “他们是谁?”

    “武林盟的人。”

    “你先去吧,我去看看他们怎么了!”说完,陆谦玉悄悄走到了几个人跟前。

    “你们放不放过你们的仇人我可不管。”浪流没好气的道:“可如果有人硬是要跟我们结仇的话,我们乐意奉陪。”

    “你以为你的掌法,能胜的过我手里的剑?”冯少杰道。

    岸上打斗中,四个人各自的本事,相互间早就摸清了。

    “那还要试试才行!”浪流不屑道。

    “够了!”陆谦玉听了一个大概,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说话时,插入两人中间,伸出双臂,好像分开两只斗牛,“浪流,闹够了没有,要打架?”

    “你又是那位?”

    冯少杰打量着面前这位颇有风度的家伙,年纪或许不及自己,他已经过了加冠之年,对方大概还没有到,他面容干净,黑美高挑,鼻子挺拔,双目有神,发鬓如丝,灰色的长衫上留有敌人的血迹,那血迹宛如一只抽象的猛兽,匍匐在胸前。

    是个风流俊俏的男子!

    “叫我陆谦玉便是!”

    陆谦玉客客气气的。此刻还未发现冯少杰眼神中浮现出的杀机,那是一道似有似无的凶光,落在陆谦玉的脸上。

    嫉妒,是刁蛮的原罪。

    一切比我好看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又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冯少杰讥笑道,“陆谦玉,这两个是你的朋友吗,那么你们有三个人,我们两个是师兄弟,三个打两个,你们认为,打起来,你们赢面很大是吗?”

    打?

    借口是什么?

    “我不想跟你们打,我们可以”陆谦玉想说坐下来谈谈,或者找个酒馆,喝点清水,叙叙旧,大家都是朋友嘛,和气生财,气大伤身呐!

    然而,冯少杰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们可以痛快的打一场!”

    话音未落,冯少杰猛的用后肘冲撞田守义的肚子,田守义腹下传来巨痛,手下松动,冯少杰趁此良机,如脱缰之马,不管浪流,无视林杏,直奔陆谦玉一人而去。

    田守义大惊失色,伸出抓住了冯少杰的衣袖,扯下了一截,表情落寞。

    苦瓜拌黄连——苦上加苦。陆谦玉暗叫倒霉,问心自问,这位朋友怕不是个神经病吧?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对方如此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