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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4 一夜冬雪

    春风城姓杜的姑娘很多,只是现如今多是花名,所以能叫的出名字的很少。

    安宁口中的杜先生容不得白景天不联想到那个对他来说道不明心思的姑娘。

    安宁见白景天询问,很快补充道:“回公子,安宁说的先生是十姑娘。”

    “原来是这样。”白景天看着面前醉醺醺女人,这才想起常平怜和杜十娘的关系,心道她再怎么作弄自己,那也是他惹不起的人。

    毕竟,十姑娘该是很听她的话。

    “安宁,你理他作甚?”常平怜撕扯着安宁的裙角,表现的很不满。

    “姐姐,是咱们找上门来的。”安宁认真说道。

    “你这妮子,一点不向着自家人,看我回去……”常平怜说着,忽的身子僵住,捂住嘴,扶着墙,面色十分难看。

    “……”白景天叹息。

    她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醉了还要来骂自己?

    也是,他本身就不是可爱的人,更不要说他以往那般的落她的面子。

    白景天思考片刻,并没有用修为给常平怜解酒的意思,首先……他因为入城较晚,修炼的天赋也一般,所以就修为来说并比不上秦淮和常平怜,所以既然她喝醉了,那自然是故意的。

    其次……

    他也不是傻子,这个情况下,若是常平怜清醒过来……事情定然会更麻烦的。

    白景天一个闪身出现在常平怜身后。

    “你……”

    常平怜正要开口,就身子一软,倒在白景天怀里,白景天顺势抚平了她胃中不适。

    白景天将常平怜打晕,安宁歪着头瞧着他,问道。

    “你要对常姐姐做什么?”

    “我哪敢,她不对我做什么就谢天谢地了。”白景天哼了一声。

    常平怜是常叔的女儿,虽然表面上是家臣,可实际上与秦淮情同姐妹,又是他父亲看着长大的姑娘……可不是什么下人。

    白景天可以肯定,若是他与常平怜起了冲突,整个春风城从上到下,除了常叔之外不会有任何人站在他这边。

    所以他才说女人当真是麻烦。

    为什么天底下的姑娘不能都是自己先生那个模样?

    这般想着,白景天看了一眼安宁那瘦小的身子,托起常平怜的腰肢便将她整个抱起来。

    “安宁,跟着我。”

    “……是。”安宁轻轻点头。

    白景天抱着姑娘走入那漆黑巷子,安宁缓缓跟在他身后。

    安宁认为春风城的人都很奇怪,白景天她也不是没有偷偷看过,可几个月之前的白景天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以往的白景天眼中戾气虽然藏得深,可是并瞒不过她的眼睛……因为她们可能是一类人。

    可现在的白景天和以往完全不同,戾气尽散不说,那一双红色的眸子干净而清澈,用来形容一个少年可能不大合适,可安宁觉得他就样貌上来说真的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赤瞳若干净透明的灵石,让安宁忍不住想要将它摘下来在掌心把玩。

    除了身高、样貌气质上的变化,最大的是气息上的改变。

    有一股说不出的,类似桂花的味道。

    也就是安宁身具佛印,换一个人定然是察觉不到白景天的改变的。

    安宁抬起头看着那天上的一轮明月,又看了看白景天。

    那股气息虽然和道宫相似且一样的让她不适,可安宁并不讨厌白景天,因为他是七姑娘的学生,而七姑娘是她今天交到的朋友,又是翠儿的小姐。

    “……”

    安宁和白景天的脚步落在雪中,发出软踏踏的声响。

    安宁心想和翠儿姑娘有关的人都很奇怪,七姑娘是,杜十娘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难道奇怪的不是杜七她们,而是翠儿姑娘?

    ……

    白景天出了巷子,瞪了一旁的侍卫一眼,招来了马车将常平怜放上去,于车夫耳边叮嘱几句,这才看向安宁。

    “愣着做什么?上车。”

    “……”安宁爬上马车,看向车外道:“公子和常姐姐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硬要说……”白景天如实道:“算是姐弟吧。”

    安宁不语。

    “对了,若是她问起来……”白景天想起了什么。

    “我就实话实说。”安宁说道。

    白景天:“……”

    他发现安宁并没有看起来那般可爱。

    “公子觉得有不妥?”安宁问。

    “随意。”白景天说着,示意车夫离开,自己转身回了院子。

    安宁瞧着他的背影,放下幕帘,随后让常平怜靠在自己的肩头,嗅着那近在咫尺的酒气,不知在想什么。

    常姐姐是怎么看这小公子的?

    安宁不懂这些感情上的东西。

    希望常姐姐明儿清醒后不要害羞。

    ……

    楼阁,白玉盘已经收拾好了他的房间,正在楼下煮茶,见到白景天回来,恭敬道:“公子。”

    白景天在丫头面前一点架子都没有,顺势散开头发坐下,翘起一只二郎腿,说道:“茶。”

    白玉盘熟练的斟茶奉到白景天面前。

    白景天很满意。

    白玉盘琼鼻微动,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酒气。

    “怎么?你这丫头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还有不能说的话?”白景天知道自己那点小毛病都被白玉盘看干净了,哪还有形象可言。

    “公子身上有酒气。”白玉盘道。

    “送她上马车染上的。”白景天叹息。

    “这个时间……管事找公子是有要事?”白玉盘问。

    “就因为没事所以才奇怪,我有时候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白景天心道自己是落了她的面子一次,可一直记恨至今,该说女人果然容易记仇?

    白玉盘看着自家公子,没有将心里话说出口。

    她觉得不是这样。

    可她的身份还没到与公子说这些的时候,便恭敬的做好属于侍女的本分。

    剩下的夜不长不短,刚刚好。

    不够杜七与翠儿畅聊,却足以让翠儿对着她发泄了今儿所有的不满。

    翠儿与杜七一起伺候杜十娘擦了身子,将她送上床,这才叹息道:“我可真是命苦,你们捡回来的石婴要我看着,自己却跑出去喝花酒……回来还要我收拾……果然,家里还是需要能做事的丫鬟。”

    杜七换了睡衣,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