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辰重重点头，目光不自觉地环视着周围。
“小九去楼上了，待会下来。”薇娅朝他招了招手，“过来这边坐。”
莫辰看了江海和江老夫人一眼，见他们没有反对，他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挑了张没人的沙发，他坐在边缘处，挺直身板，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学生的坐姿。
薇娅看着他拘谨的模样，扑哧笑了出声。
“你不用紧张，我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语气轻快地道。
对上她含笑的眼眸，莫辰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余光一直注意着楼梯口。
“来，喝杯水。”薇娅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
莫辰眼梢弯了弯，“谢谢。”
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莫辰唰地转头望去，黯淡的眸光倏地亮起。
他站起身，浓眉下的褐瞳染上暖暖的笑意。
“怎么还戴着口罩？”叶九凉看见他脸上依旧戴着口罩，眉头轻蹙。
顾忌着旁边还有人在，莫辰抬手挠了挠脖子，有些窘迫。
叶九凉从兜里摸出一罐药膏，递到他面前，语气淡淡，“拿去擦脸。”
莫辰飞快拿过药膏，慢吞吞地把口罩摘掉。
隐藏在口罩后面的巴掌印毫无遮挡地落入大家眼里，江海一行人瞠目结舌。
这脸都打肿了，打这一巴掌的人下手的力度足以想象。
着实是太狠了。
薇娅找回自己的声音，“小九，他这脸上的伤？”
叶九凉也不避讳莫辰还在这，直白地道，“莫素打的。”
“……”
薇娅愣住，江老夫人和江海也是一脸错愕。
这好歹是亲弟弟，莫素怎么下得了手？
四周突然陷入安静，陡生尴尬。
“吃饭。”冷冽的嗓音打破安静，厉陌寒揽过叶九凉朝饭厅走去。
莫辰眼巴巴地看着叶九凉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下刻，前面传来叶九凉的声音，“门口鞋柜有新拖鞋，穿好过来吃饭。”
莫辰愣了下，随后咧了咧嘴，笑容透着傻气。
橘黄的灯光笼罩着饭厅，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诱人的香味轻而易举地吊起大家的胃口。
有叶九凉在，场子是不可能冷下去的。
“一匹马叫旺财，真的假的？”薇娅笑得合不拢嘴，对这个名字表示万分敬佩。
听说给狗取这名字倒不奇怪，她却不按套路给马儿取了这个名字。
有创意，够新颖的。
叶九凉咽下嘴里的菜，点了点头，“这名字听着不觉得很富贵吗？”
“富贵富贵。”江老夫人捧场道。
“莫辰，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客气。”薇娅注意到莫辰一直吃着白米饭和青菜，柔声说道。
莫辰抬起头，唇角弯弯，“嗯。”
从小到大，他们家的餐桌几乎很少聚齐家里人，那个“灭绝师太”姐姐在外公那边长大，他父母常年不在家，很多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像这样一家人聚在一起，可以肆意聊天说笑，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