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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投鼠忌器

    第144章投鼠忌器

    吴闵嘉酒量不错。

    他刚出来办事的时候,人家喜欢灌他的酒,那时候他人小,历练少,被灌多了,醉死过去,事情谈不成,还闹过几次笑话。

    他父兄是没数落过,毕竟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可他知道,在父亲心里,多少是失望的。

    后来他想,不能这样。

    于是他学着喝酒,各种各样的酒,最温和的,最烈性的,他叫人买了很多,放在自己屋里,没日没夜的喝,一得空,就喝。

    时间久了,他酒量就很不错了,至少再没有人能把他灌倒。

    可是他眼下很难受,浑身燥热,他觉得自己喝醉的时候,都比不上现在难受。

    他隐约记得有个容长脸的小厮,领着他一路走到了这里,他甚至远远地瞧见了那潺潺流淌的清溪,那时他觉得,若能不顾着世俗眼光,就这样跳进去,洗涤一番,该是何等痛快。

    然后那个领路的小厮就不见了。

    他眼前有一间屋子,外头没人守着,他想这是梁家安置客人们的地方,里面会有茶,应该也会有凉水。

    他需要冷帕子擦擦脸,清醒清醒。

    吴闵嘉扯了扯衣襟,脚步不成章法,一进了门,瞧见个面色惨白的小丫头。

    他拍了拍脑门儿,觉得这丫头眼熟得很:“你……”

    白翘吓坏了,死死地挡在贵妃榻前:“吴二公子这是做什么?这是姑娘们休息的去处,二公子怎么摸到这里来?还不快走!”

    什么姑娘们休息的地方?

    什么摸到这里来的?

    他是被人领过来的……

    吴闵嘉眼神迷离:“你是什么人?”

    疯了,这可真是疯了!

    白翘牙关打颤:“二公子是在同奴婢玩笑吗?您快走吧,我们二爷一会儿就过来了!”

    可是吴闵嘉好像听不懂她的话,而且他举止乖张的很。

    他修长的手,反手扯着自己的衣襟,领口敞开了一片,露出里衣来。

    白翘忙别开眼,根本就不敢看,可他就算远远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这幅模样,给人瞧见了,她们姑娘也只有去投江了!

    她拦在温桃蹊前头,可只能挡住温桃蹊一半的身子。

    吴闵嘉脑子里嗡嗡的,根本就没有思考能力。

    他很努力地想,这丫头到底是谁,她说的二爷又是什么人。

    可那丫头好像很怕他。

    为什么要怕他呢?

    他不是歙州城中出了名的温润君子吗?

    吴闵嘉脚步虚浮,又上前去。

    白翘嘶的倒吸口气:“你不要过来!”

    吴闵嘉拉下脸:“你挡着什么人?好生放肆的丫头,简直是……”

    他话都没说完,被人从背后一脚踹来,他哪里站得稳,整个人往前趴着,摔了下去。

    下巴先着地的时候,吴闵嘉一下子被疼醒了。

    他面色铁青:“混账!”

    可是他根本没能站起身,已经被人骑在了身上。

    他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人,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那人打了一拳,仿佛觉得不解气,便又是一拳。

    吴闵嘉是没力气反抗的,要不是刚才的疼痛太过于清楚,他人都还懵懂,怎么反抗?

    白翘捂着嘴,指尖颤抖着:“陆……陆掌柜……您别……您别打了,再打要……要出人命了。”

    吴闵嘉鼻子里,嘴巴里,全都有血,实在是狼狈不堪。

    陆景明双眼猩红,真是要杀人的模样,手上也沾了吴闵嘉的血,他好像觉得脏透了,从吴闵嘉身上站起来之前,在他衣服上擦了一把。

    吴闵嘉还没撑着要起身,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他一时吃痛,倒吸口气。

    陆景明居高临下的看他,张口啐他:“不知羞耻的混账王八,我今天就替你父兄好好教训教训你!”

    吴闵嘉算是彻底醒了。

    可是他站不起来。

    这一顿毒打他挨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的。

    身上到处都疼,头尤其的疼。

    可他知道,是陆景明打了他,不是没缘由的……

    他冲撞了姑娘。

    吴闵嘉揉着眉心,顺势望上去,白翘的脸入了眼,他心下一沉:“白翘,怎么是你?”

    白翘还死死地护着温桃蹊呢,一听这话,眼泪簌簌往下掉:“二公子,您一进门,奴婢就叫住了您,可您一概都不肯听,还要装模作样的问奴婢是什么人。二公子,天地良心,您从小就是见过奴婢的,难道不认得奴婢吗?我们姑娘多吃了两杯酒,在这里歇一歇,可您怎么就要来冲撞呢?”

    “白翘。”

    陆景明斥住她,才去看贵妃榻上还躺着的人。

    白翘把人挡了一半,他看不见温桃蹊的脸。

    可是他隐隐觉得古怪。

    方才他打吴闵嘉,是下了狠手的,动静那么大,她怎么还昏睡着?

    陆景明一拧眉:“白翘,三姑娘是吃醉了吗?怎么睡的这样沉?”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那香有问题!

    但白翘不敢说。

    哪怕陆景明刚救了她们,帮了她们,她也不敢说。

    二爷还没来,林姑娘也不在,她什么都不敢说,就怕姑娘被她害了。

    她死死地抿着嘴巴,肩头抖动着,却什么也不肯说。

    陆景明更恼,一弯腰,揪着吴闵嘉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提起来:“吴二,你刚才想做什么?”

    吴闵嘉去拍他的手,可他力气那样大,竟一时打不开:“我什么也没想做!”

    陆景明鬓边青筋凸起,扬手又是一拳挥去:“你突然离席,我就觉得你没安好心,你一路走到水榭这里来,又冒失进了门,我一路跟着,你举止轻浮,还敢说你什么也没想做?”

    “你一直跟着我?”吴闵嘉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陆景明,你盯着我?”

    陆景明冷笑:“你不做亏心事,便不怕人跟着!”

    他挥拳要再打上去,温长玄的一声冷呵从门口传来:“住手!”

    陆景明动作一顿,手上卸了力,又猛的一推,吴闵嘉一个踉跄,便又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