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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皇帝的心思

    亢金龙与房日兔自离开扬州府后便一路一刻不停的疾行,终于只用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泉州府。

    福宁道泉州府。

    自近千年前,便是九州有名的良港,到了两宋与前朝之时更是繁盛。

    只可惜,本朝太祖皇帝一纸禁海令,泉州港变为了泉州卫,由良港变为了海防之地。

    而且不比江南附近的那些走私的海港,泉州因为“名声在外”,加之境内就驻扎有负责海防的泉州卫,所以,哪怕是那些走私商人也都尽可能的避开泉州府,这无疑使得泉州府愈发凋敝。

    不过,就算泉州府已然凋敝,但之前数百年的积累,泉州府依旧还能算得上繁华。

    至少比起那些境内都是大山、丘陵,根本没有多少良田的邻居们要好多了。

    。。。

    但对亢金龙与房日兔来说,他们显然并不关心泉州府是否繁华,日子是否因为禁海令变得比过去糟糕了许多,他们不远千里来到泉州府,为的只是一个人。

    花琳琅!

    而想要找到与花琳琅有关的消息,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去询问一下之前他们听到的那个消息之中除了花琳琅之外的另一个当事人——镇海帮了。

    俗话说得好。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在并无什么名门大派的泉州府,乃至是福宁道中,在江湖上不过只是个二流门派的镇海帮,在泉州府之中却能够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亢金龙与房日兔二人心中十分看不上小小的镇海帮,但在二人只是孤身前来,在福宁道也并无任何助力的情况下,二人却显然无法直接霸道的登门去直接向镇海帮帮主晁王天询问有关花琳琅的消息了。

    所以二人只好先找了间客房住下来,徐徐图之。

    。。。

    在亢金龙与房日兔在泉州府中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接近晁王天并从其口中逼问出有关花琳琅的消息之时,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皇帝在有些忐忑不安的终于度过了新年,又着急上火的又过了几十日时间后,终于第一次得到了有关朱瑾萱这个逃家幼妹的消息。

    不过,当看完了手上那封胡啸林送来的朱瑾萱亲笔信后,皇帝心中的焦急与愤怒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严重了。

    胡闹!

    这两个字是他在看完了朱瑾萱这封信之后,脑中第一时间蹦出的的念头。

    身为皇室之人,而且还是有封号的公主,妄自逃出皇宫就算了,竟然还与一个身份卑贱的江湖人私定终身,甚至不惜为此放弃一切。

    这如何能不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唯一能令他稍感欣慰的,也就只剩下朱瑾萱在信中提到的,她与白十二正在调查扬州知府自杀一案,而且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了。

    虽说这已经远远超出她这位公主的职责范围了,但她想要为他这个皇兄分忧的这份心,他还是完全能够体会的到的。

    而且,看到朱瑾萱信上的提醒,他也不禁再度想到了那件当初令他肝火大动,下令查办,最终却被几个小吏顶了所有罪责的大案。

    “将厂臣召来。”

    。。。

    江棕最近一年之中老的很快,按说能够升任东厂督公,成为权势滔天的几个大太监之一的他,理应是春风得意、威风八面的,但与之前那些督公不同,江棕不知是家中祖坟的风水不好,亦或是犯了太岁,自他升任东厂督公以来便一直在走背字儿。

    先是因为皇帝对东厂与锦衣卫这些特务衙门心生厌恶,所以疏远、压缩这两个衙门的人员与钱财,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亲政时间久了,认识到了这两个衙门存在的必要性,并慢慢将之恢复如常了,他又接连遇到了数件大案。

    如果说仙游公主在皇帝的安排下悄悄离京前往江南这件事,因为他并不知道,所以没有受太多牵连的话,那接下来,无论是禅堂寺的皇家珍宝被劫案,还是影响更大,性质更恶劣的扬州知府自杀并惨遭灭门一案,东厂在其中都扮演了无能的角色。

    若非是皇帝还顾念旧情,只怕早在一年之前他的东厂督公之位就要被撸下来了。

    接连的大案压得江棕已经是喘不开气了,特别是在扬州知府自杀一案上,他更是不知多少次被皇帝叫过去质问。

    虽然最终这件案子早早结案,但在暗地中,无论是他手下的东厂还是锦衣卫其实一直都在调查,可却一直一无所获。

    好在在这件事上还有锦衣卫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他身上的压力倒也没有太大。

    但他的霉运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仙游公主朱瑾萱逃离皇宫之后,他的噩梦才真正的到来。

    因为这件事事关天家威严,事关仙游公主这位皇帝亲妹妹的安全与清誉,所以注定不能将之公之于众,大肆搜寻。

    于是,这件苦差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天下之大,人口之多,想要从中找到一个人本就是一件相当于大海捞针的事,更不用说,种种原因已经等于提前将他手下的东厂的手脚都捆缚住了。

    以至于,他哪怕对手下那些人的无能再过盛怒,都不敢轻易的去处罚。

    毕竟,人手有限,他处罚一个人,就等于是少了一双可能发现朱瑾萱踪迹的眼睛。

    他只能用皇帝对待他的方式去对待那些手下。

    责骂、怒骂,换着花样的骂。

    。。。

    站在乾清宫的门口,江棕的脸上满是苦涩。

    他都已经有些记不清这是这个月里皇帝第几次召见他了,不过,对于皇帝召见他的目的,他却是早已经一清二楚了。

    毕竟这个月里他每一次被皇帝召见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当然,被骂也是因为那件事。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猜错了。

    。。。

    “扬州知府一案可曾有新的进展?”

    当江棕紧低着头,心中叹气,准备再度接受皇帝的怒骂、呵斥之时,皇帝却语气平静的问起了另一件事,以至于江棕都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禀陛下,是有一点微小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