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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七少的最后一题!

题……

    陈成长叹道:

    “飞蝉抱叶食,叶凋斑点白。

    清响众口誉,谁解是蟊贼?”

    古人常常以为蝉餐风食露,性本高洁,实则它是危害数目的大害虫呢!

    听着陈成指桑骂槐,孙沐大怒:“你——”孙沐寒着脸,忍住道:“诗作好了没有?作好了你就快说来吧!”他觉得陈成应该是发现自己的诗中有猫腻,可又没弄明白自己所说的“三醉”到底是什么。

    “好嘞!如你所愿!”陈成打了个响指:“我的诗是:

    单瓣虽云薄,无霜亦自红。

    香生黄蕊外,秋在玉颜中。

    美种沅湘广,嘉名菡萏同!

    芭蕉深傍汝,凉爱绿衣风!”

    孙沐一句句听着,等听到“美种沅湘广,嘉名菡萏同”的时候,忍不住轻轻一叹:

    没瞒住他。

    是的,这花,和荷花共用一个名字。

    只不过荷花叫“水芙蓉”;

    而他叫,“木芙蓉”。

    也是后世成都市的“市花”。

    木芙蓉,又名芙蓉、拒霜花、地芙蓉,喜温暖、湿润环境,不耐寒,在长江以北栽植时,冬季常被冻死——

    但偏偏第2年春季能从根部萌发新条,秋季又能正常开花,堪称是“装死”的典范。

    按道理这根本不难猜,甚至“芙蓉”的名字就在诗里了,可坏就坏在,孙沐这小子又是什么“池畔”,又是什么“水滨”,故意引自己往荷花上想!

    万一又作出一首“荷花诗”出来了,那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肯定要挨他们好一通耻笑了!

    但你要是责怪他故意引人生歧义的话,他也可以辩解:

    木芙蓉本来就特别宜于种在水滨,开花时波光花影,相映益妍,分外妖娆。

    明代文徵明曾孙文震亨《长物志》就说:“芙蓉宜植池岸,临水为佳”。

    孙沐还没算做得太绝,起码还是保留了此花的特征。

    木芙蓉因光照强度不同,故引起花瓣内花青素浓度的变化,早晨开放时为白色或浅红色,中午至下午开放时为深红色。这种颜色变化便叫“三醉芙蓉”、“弄色芙蓉”。

    此花原本是在湖南产的,故陈成说“沅湘广”,柳宗元在湖南永州时也说“盈盈湘西岸,秋至风露繁”,骚年们觉得自己是从北方来的,故而就算见过,也不十分了解此花的特性。

    这才利用“同名”来蒙蔽自己!

    他们哪知道,在后世种植技艺高了,哪怕在东北也能种,稍微一想陈侦探就了然于胸了,怎么会上你的当!

    回到两人的诗作上,陈成再一次展现了他工整的对仗,和谐的音韵,怎能不把意图用歪招取胜的孙沐给比下去呢?

    陈成再次巧妙破局,见孙沐从信心满满,到大失所望,不由得心情大好。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陈成嘻嘻笑道:“这一首配套的‘虫诗’,刚刚我谴责孙少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众人:“……”

    你干嘛又要把这事说一遍,还强调“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是的,小绿叶蝉便是危害木芙蓉叶片的“蟊贼”,使其出现白色斑点,严重的时候会导致整片叶子发白而凋落,严重影响生长。

    这家伙竟然能一边吟出工整的诗句,另一方面还向众人普及“花卉养殖及避虫害”知识,嬉笑怒骂间就跟玩似的!

    实力真的是深不可测!

    不说“横扫桂州”了,七少也不知道他有这般本事,之前是为何被“正义联盟”那帮人打得节节败退,沦落到诗之力低阶上来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真有对他所讲“虫害”知识感兴趣的人,比如蝉”是一种害虫在他们听起来就十分新鲜,虽然这玩意聒噪得很,却也不吃庄稼不吃人——求问要义。

    “嗯,农业讲座后面有时间咱们再谈。”农业专家陈老师向粉丝们摆摆手:“我现在更关心,一千零五十八加五百零二十八丈——该谁跑,来吧?”

    孙沐:“……”

    小六:“……”

    众少年:“……”

    “二哥,我帮你跑一段!”

    “我也来!”

    “咱们每个人都跑一段,就没有那么累了!”

    少年们七嘴八舌。

    “停停停!”陈成叫道:“咱们赌的是长跑,可不是接力跑啊!谁答应你们可以这样做的?”

    众少年一时都有些尴尬。

    孙沐想要站出来大喊一声“一人做事一人当”,又被老大窦亮按住,两个人比划了一会儿。

    看到他们的动作,陈成才恍然明白:

    “始安七少”中最大的这个孩子,并不是少年老成,寡言少语。

    实际上,的确口不能语,是一个哑孩子。

    难怪其他几个人屡屡跳脚,领头的孙沐更是上蹿下跳,可作为“老大”的他却一直在一旁不吭声。

    窦亮显然没有劝住老二,最后舍了他,自己取了纸笔,写了字冲向陈成道:“跟我比。”

    然后又写道:“我能跑。”

    意思很明白,二弟和七弟还欠在账上的步数,可以都由他负担。

    不知为何,陈成看了简单的几个字,心中却有些内疚。

    自己以四十年的阅历,戏弄几个小学高年级的孩子,又用正常的身躯,欺负一个失语少年——

    是不是太坏了?

    可转念一想,跟他们比起来,自己正儿八经学诗,也就几年的时间嘛,说不定还没这几个香门第出来的小家伙学诗的时间长呢!

    为何不能比!

    而且,对残疾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无视他缺陷的地方!

    毕竟不能说话,并不意味着不能作诗。

    陈成正了正形色,收起了嬉皮笑脸,对窦亮道:“领教阁下的高招!”

    见陈成并没有提到自己的缺陷,窦亮也挺满意,安安静静地拿起笔,创作七少的最后一首诗。

    这一局的赌注,是二千一百一十2丈加一千零五十六丈加五百二十八丈,一共三千六百九十六丈!

    听起来,就像是去西天取一趟经一样可怕!

    面对巨大的压力,事关“始安七少”的荣誉,窦亮写下了最后一首诗:

    野畔塍边溪水旁,紫葩白卉向曦阳。

    朝开暮闭情犹在,夏去秋来韵味长。

    陈成和看热闹的群众都凑上前去,猜测这最后一道谜题的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