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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诗士三段,怎能只写一首诗?



    “不问就不问!”李喆撇撇嘴,实在闹不清楚,大不了老子就不写豆荚!

    甚至我已经有了第一首诗,这第二首诗也是可写可不写!

    这么说着,可心中也知道,自己这第一首“套模板”的是,和陈成上一轮对阵黄峻时展示的诗质量差不多,这如何能显示自己作为诗士三段的实力?而且还并没有必胜对方的把握。

    另一方面被陈成讥诮“不辨菽麦”,又让平日总是好为人师、大声教育小弟的李喆很不服气,非要在这第二首诗里展现出自己丰富的学识来!

    可既然要写时令的蔬菜,这青豆荚又避免不了!

    到底它是长在土里,还是挂在枝上呢?

    豇豆,又名“长豆角”既然它和豆荚是一种玩意,那豇豆挂在架子上,这“短豆角”就应该也挂在架子上。

    可既然它足够短,那么就是长在地上,作为一种果实,也未尝不行……

    真是一个旷世难题啊……

    李喆这第二题写到这里,竟然被难住了!

    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有了答案!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去问,可是能从古人的诗句中寻找答案啊!

    写“豆子”最出名的诗是哪一首?

    还有得着说,曹植的七步诗啊!

    《世说新语·文学》记载:“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曹丕上位后由于和兄弟们争封太子的经历让曹丕无法释怀,尤其对曹植耿耿于怀,担心这个有学识又有政治志向的弟弟会威胁自己的皇位,就想着法子要除掉他。曹植在极度悲愤中七步之内应声成诗,诗曰: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故事是真是假无从考究,毕竟以曹丕的智商,在宫殿上做这样儿戏式的恶作剧是不是太扯淡了?

    但这诗大家从小都会背,是毫无问题的!

    答案明明白白地写在诗的最后一句:

    同根生!

    根生啊!

    也就是说,豆角是长在地里的啊!

    既然有诗为证,那还能假?

    “怪不得啊,怪不得!”李喆似乎又想到什么佐证,忍不住释然一笑,思路又开阔了:

    青葱韭蕹畦台秀,

    豆荚莱菔地里钻!

    又在诗中传递了大量的信息,让李喆格外兴奋,思路更加开阔,继续几笔,将第二首诗也做好了!

    “好好好!美不胜收!美不胜收啊!”李喆看着自己两首大作,格外满意,溢于言表。

    稍稍不开心的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陈成也已经写好了诗,打量着自己,看样子有段时间了。

    “诗做好了,各自展示吧!”李喆显得比陈成还要迫不及待。

    “期待阁下大作!”陈成微微笑,扬起了自己的诗。

    “我可不是写得慢,”李喆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开脱一下:“我写好了一首,发现阁下还在埋头苦作,百无聊赖之际,这才又写了一首诗。”

    “多多益善。”陈成说着,看着对方写的两首诗是:

    其一

    勤耕苦作弄园坻,起早贪黑不误时。

    整地分行珠汗洒,施肥播种笑声哧。

    朝迎旭日疏淤水,暮伴斜阳除草菑。

    隐野躬耕名利淡,悠然赋作菜园诗。

    二

    夏季蔬田绿韵妍,黄瓜豇豆架藤悬。

    青葱韭菜畦台秀,豆荚莱菔地里钻。

    风抚蕹花摇紫梦,露凝菘叶嵌青钿!

    放歌养性园中走,岁月如诗乐盎然!

    看完第一首,陈成想到自己“朝……暮……”的模板,会心一笑。

    再看到他的第二首,上来“黄瓜”格外醒目,也让他想到当初黄瓜的往事,再次会心一笑。

    再往下看……

    还没有看完,陈成已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接着,始安七少中有几个小孩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吉和李嚞之前为了避嫌,没有再去干扰李喆的创作,看他前面所作的虽然不甚出彩,确也没有大的问题,现在展示出来,才看到他第二首诗后半段所写的内容,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二弟,你怎么……”

    “怎么了?”李喆看着对面大笑正莫名其妙,现在连大哥也一脸为难的样子,就更加摸不着头脑。

    三弟李嚞也低下头叹息,矮胖的他显得更矮胖了。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陈成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子,好容易才缓下来,问道:“敢问阁下,你家的毛豆,是长在地里的吗?”

    “嗯?”李喆环视左右,困惑道:“难道不是吗?”

    本来还有几个人没笑,他这么一说,剩下的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真特么是个人才!”陈成大为无语。

    “大哥,我——”李喆想要解释什么,李吉的“美人沟下巴”都在抖动:“老二你怎么想的,豆子怎么能是长在地下的?”

    “可是明明它——”李喆把自己从《七步诗》中得到的印证说了出来,我能错,难道曹子建也能错?

    一听他说“本是同根生”的事,陈成几个人更是笑得死去活来。

    “我都要相煎何太急了!”见二哥竟然不知悔改,老三李嚞也忍不住直跺脚。

    李喆虽然有些错愕可能真是自己搞错了,却仍不改口:“兴许品种不同,也说不定呢?而且,豆子吃起来一股土腥气,如果老了成了黄豆的话,上面还沾有泥土呢……”

    “老哥,我算是服了你了!”陈成连连摇头,哭笑不得:“没有别的品种,所有的豆子,都是长在地上的。倒是有一种相像的作物,名曰‘花生’,是长在地下的……”

    黄豆,花生,堪称下酒的两样神器。

    只可惜,花生还要到几百年后的明朝才能引进……

    “而且,你说的黄豆上带土,”陈成乐道:“那是因为放在地上晒干,才粘上的。刚剥开的豆子,光滑干净着呢!”

    “我……”李喆闹了一个面红耳赤,可仍然一副“老子不认输豆子就是长在地下”的样子!

    可是……

    质问接踵而至:

    “你家的空心菜会开花?”

    “特么开的还是紫花?”

    “你不懂就说不懂,”陈成长叹一声:“不懂偏偏装懂,写得越多错的越多,你这不是找我骂你嘛?”

    李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