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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五种蛀虫

    “有个宋人在田里耕作;田中有一个树桩,一只兔子奔跑时撞在树桩上碰断了脖子死了”

    “在古代,男人不用耕种,野生的果实足够吃的;妇女不用纺织,禽兽的皮足够穿的。不用费力而供养充足。人口少而财物有余,所以人们之间用不着争夺。因而不实行厚赏,不实行重罚,而民众自然安定无事”

    “古人轻易辞掉天子的职位,并不是什么风格高尚,而是因为权势很小;今人争夺官位或依附权势,也不是什么品德低下,而是因为权大势重。所以圣人要衡量财物多少、权势大小的实况制定政策。刑罚轻并不是仁慈,刑罚重并不是残暴,适合社会状况行动就是了。因此,政事要根据时代变化,措施要针对社会事务”

    “儒家利用文献扰乱法纪,游侠使用武力违犯禁令!!而君主却都要加以礼待,这就是国家混乱的根源!!犯法的本该判罪,而你们这些儒生却靠着没有半点用处的文章学说得到任用!!”

    “因此,真正造成国家混乱的人是:那些著书立说,依托仁义道德来宣扬先王之道!讲究仪容服饰而文饰巧辩言辞,用以扰乱当今的法令,从而动摇君主的决心!”

    “那些纵横家们,弄虚作假,招摇撞骗,借助于国外势力来达到私人目的,进而放弃了国家利益;那些游侠刺客,聚集党徒,标榜气节,以图显身扬名,结果触犯国家禁令;那些逃避兵役的人,大批依附权臣贵族,肆意行贿,而借助于重臣的请托,逃避从军作战的劳苦;那些工商业者,制造粗劣器具,积累奢侈资财,囤积居奇,待机出售,希图从农民身上牟取暴利!”

    “上述这五种人,都是国家的蛀虫。君主如果不除掉这五种像蛀虫一样的人,不广罗刚直不阿的人,那么,天下即使出现破败沦亡的国家,地削名除的朝廷,也不足为怪了!”

    韩非越说越是激动,到最后,他站起身来,指着这些儒者的鼻子,哪里还有半点的结巴,简直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就是公孙龙都瞪大了双眼,看着韩非那激动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含蓄而呆萌的大师兄。韩非干脆就走到了这些儒者的面前,指着他们骂:你们这些国家的蛀虫!!!

    儒者们面色涨红,他们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这种巨大的羞辱让他们浑身都颤抖了起来,韩非不只是骂他们,而是将整个儒家都骂了,从尧舜禹到孔子,他没有放过一个人,句句都是给儒者的身上插刀,可是他说的又是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与他辩论的那位儒者,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喷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小人怎么敢如此侮辱我?”,儒者们破口大骂,纷纷跳起身来,拔出了长剑,便朝着韩非冲了过去,那一刻,韩非急忙从腰间拔出了剑,想要抵御这些人,此时,从一旁忽然冲出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冲进儒者的人群里,只听得几声惨叫,韩非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些儒者就被打翻了。

    狄咧嘴笑着,回头看了看韩非,摇着头说道:“这些人不禁打,不禁打!”

    看在躺在地面上惨叫着的儒者,周围的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大家纷纷夸赞起韩非来,这让狄非常的不开心,明明是我辩赢的,这里有韩非什么事情呢?

    公孙龙吸了一口冷气,这马服君麾下都是些什么猛人啊他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了韩非的身边,拉着韩非,上下打量了起来,韩非有些奇怪,他看着公孙龙,问道:“您在看什么呢?”,公孙龙笑着回答道:“我在看圣贤。”

    韩非急忙摇着头,说道:“这些都是老师所传授的,要说圣贤,那也应该是老师,怎么会是我呢?”

    “不,您跟他不同,您与他的学说,完全不同,看似相近,可是您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论,甚至要比马服君更加完善的理论,马服君的学问很高,可是太过杂乱,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治国理念,可您不同”,公孙龙摇着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自己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随即,公孙龙又有些怜悯的看向了那些在地面上呻吟的儒者们,这些可怜的年轻人啊,还没有弄懂儒家的核心理念,就碰到了这么个弄出了一套自己的完整思想的怪物,这能辩的嬴嘛??而且这套学说似乎对儒者的杀伤力很高,直接拉满了,公孙龙都有些怀疑,这位已经可以拉过去跟荀子对线了。

    面对荀子徒子徒孙一样的人,这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那些儒者互相搀扶着,缓缓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韩非,眼里既是忌惮,也是愤怒,韩非将儒家的思想批的一文不值,甚至还直接否定了他们的治政理念,这是他们所不能忍受的,可是他们也已经发现,自己并不是韩非的对手,年轻的儒者们互相看了几眼,方才愤怒的对韩非说道:

    “您所告诉我们的,我们一定会去告诉其他的儒者,这一次,是我们败给了您,而不是儒者败给了马服君!”

    韩非冷笑着,说道:“连我都辩不嬴,还想要找我的老师?我的老师,才学高我百倍,若是想要说服他,还请将荀子叫来吧!”

    这几个儒者咬着牙,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马服乡。

    当儒者们刚刚走出马腹乡的时候,迎面驶来了一架马车,马车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老者看起来非常的疲惫,非常的乏力,一直都在咳嗽着,儒者们看到这样的长者,自然是站在道路边上行礼,而马车也停了下来,老者笑着跟儒者们回礼,又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皱着眉头询问道:“我听闻马服君是贤人,难道他还有殴打与他谈谈学问者的习惯嘛?”

    “要是这样,那我就离开了,我老了,不是马服君的对手。”

    那几个儒者面面相觑,又摇着头说道:“这并不是马服君所打的,是我们败了,敢问老者,也是来找马服君的嘛?”

    “是啊,我听闻马服君的大名,特意从齐国得稷下学宫来到这里。”

    听闻稷下学宫,这些儒者都有些惊讶,急忙询问老者的名字。

    “老夫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