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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要断粮

南。”

    马唐点头。

    “等等,”袁宝儿止了他,“给我留下底联,让他们出城待命。”

    五万钱可是能买好多粮草,那可是顾晟他们的口粮,袁宝儿不敢冒半点风险。

    马唐经手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立刻明了,元宝儿这是另有打算。

    他点了点头,转头往外去。

    筹粮这事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首先他需要找可靠的牙人,再次他要把人都散出去,还不能留在一处,并且要确保这些人对他言听计从,忠心无二,能够随着他指令立刻行动。

    灯笼摇曳,带着他快速远去。

    周围渐渐暗了下来,袁宝儿回头望了眼他背影,转而走进灯火通明的院子。

    隔天,袁宝儿早早赶去大朝会。

    才刚到城墙边,就看到耗子。

    袁宝儿有些惊讶,耗子朝她狡黠一笑,眼睛里有着得意。

    袁宝儿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了突破。

    她面上一喜,正想过去,又看了看周围渐渐多了的官员,勉强忍耐。

    没多会儿,左右两相都到了,众人跟随两人一道入内。

    众人依照品阶站好,元哥儿在内监的陪伴下过来。

    随着内监的唱名,奏对开始。

    袁宝儿这会儿心思都不在这上头,听得很是摸鱼。

    就在她琢磨着怎么不被人发现去找耗子时,听到有人提工部,她立刻打起精神,盯了过去。

    与此同时,朝臣们也都把关注投了过来。

    袁宝儿神色冷淡的瞧着那位御史,“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杨家华道:“既然袁大人不介意,那我便直言不讳了。”

    “工部工匠已死亡好些时日,不知大人对此有何说法?”

    袁宝儿笑了笑,“这事自有相关衙门负责,我又不是衙役,如何知晓?”

    杨家华冷笑,“可是据我所知,袁大人可是很积极,为了替工匠伸冤,不惜关押威逼,逼迫其伪证,陷害无辜之人。”

    袁宝儿眉头微挑,不怒反而笑了。

    “原来洋大人说的是这个事啊。”

    “袁大人,这里是大殿,请你严肃,”杨家华肃容怒斥。

    袁宝儿嗤的笑了,“这个大殿叫做中政殿,何为中政?”

    “公平公正,以中立的位置对人对事,对民生,对与大夏有关的所有政务。”

    “在这个大前提下,只要我忠心无伪,心向大夏,为国为民谋福,上心存敬畏,下无愧百姓就足以。”

    “至于你说的严肃,不好意思,请你说一说,大夏那条律法规定,中正殿内不许人笑了?”

    袁宝儿在朝堂上的存在感一向不高,当然这只是在寻常官员眼里,似左右相这般的,从来不敢轻忽她。

    虽然她日常就像没睡醒似的,经常走神,惯例溜号。

    但他们都是知道,这个袁宝儿从来就不是省油的,谁要是敢不长眼的去冒犯,就有好果子等着。

    而今,杨家华被顶了正着,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袁宝儿呵了声,嘴角微勾,得意又轻蔑的瞟了眼,重又恢复成无害模样,溜达回去,继续溜号。

    杨家华气得额角青筋直跳,直喘粗气。

    右相心里暗骂了句蠢货,打定主意回去就把拉拢杨家华的那个蠢货也一并踢出他的势力范围。

    元哥儿看完好戏,然后道:“诸位还有谁有事?”

    而今朝堂最关注的就两件事,一是淮南,那边已然摆明车马,只等一个不好就开打。

    另外一个是剑南,这事目前只有高层知晓,但很多依附左右两相的也都知道一些。

    大家都明白,这个时候,别看皇帝模样平和,心里指不定多煎熬,谁也不想去做那个冒头的椽子,被皇帝拎出来教训。

    元哥儿等了会儿,见没人吭气,便宣布散了。

    众人慢吞吞的往外去,不出意外的,左右相和袁宝儿耗子一并被拎去御书房。

    “今天杨大人所言是怎么回事?”

    元哥儿开门见山。

    对元哥儿,尤其是在左右相跟前,袁宝儿格外恭谨。

    “此事另有因由,”袁宝儿把自己跟耗子调查的结果详细讲述,又道:“这些人从心理就十分崇拜那个星成。”

    “臣以为,此事或许不是我等看到的这么简单。”

    右相嗤的笑了,“袁大人如此故弄玄虚,可是为自己恃强凌弱找借口?”

    袁宝儿冷眼看过去。

    右相被她眼里迸出的冷意吓了一跳,不敢在吭气。

    但噎下去,又觉得怂了。

    正想表示一下,左相上前道:“臣赞同袁大人所想。”

    这是近几年来,左相头一回如此附和袁宝儿。

    别说右相,就是皇帝都愣了下。

    左相好似没有看见,还在道:“楼子里的世界与我等熟悉的不同,他们更容易抱团。”

    “至于他们所言的窃取,臣以为那不过是托词。”

    皇帝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左相道:“臣不曾亲身去当地考察,但听几位大人所言,那工匠所居之地乃是城北。”

    “那可不是什么富庶之地,那星成在楼子里厮混这么多年,岂会犯下这等错?”

    这是明摆着的,所以袁宝儿和耗子才死揪着那群人不放。

    皇帝那里也是赞同的,但他是皇帝,很多事情不能由他说出口。

    “那爱卿可是赞同袁大人所为?”

    左相道:“不寻常之事,自要以不同寻常之法,臣以为,袁大人此举不合法例,但也能理解。”

    “素闻袁大人待属下极为和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这就是明晃晃的拉偏架,皇帝非但不说,还笑了。

    右相立刻意识到不对。

    此时屋里一共就五个人,四个都表示这事有问题,他一人孤掌难鸣,只得忿忿闭上嘴。

    袁宝儿朝左相拱了拱手,得了左相一个点头,才朝皇帝道:“此时我不止是为了王老汉和他那可怜还没出世的孩子,更是为了辎重之事。”

    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收到消息,王老汉前些时候为了哄娘子,曾经买过一根南珠发簪。”

    在场的都是男人,对发簪这些东西也只知道大概。

    但就这也知晓南珠的珍贵。

    “王老汉每月俸禄有限,除开开销,每月能剩下的也不多,他孩子马上出世,他不想着攒钱,反而买了如此珍贵的发簪,诸位不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