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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东西能躲得过自己的内心，青黛看向江瑶那朝着自己伸着的手臂，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奶奶……”
江瑶的声音很是轻快，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孩子，再让我看看你。”
青黛慌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快步走向了榻前，紧紧的握住了江瑶干枯而又温暖的手掌。
“奶奶，我在这。”
江瑶面上挂着喜色，声线有些飘远。
“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见到林鹿了，你和她竟一丝相似都没有，这算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让我只能盯着这样一张脸回忆。”
“奶奶。”
江文轩站在一侧，忍不住的开了口，“终了总是要说些胡话。”
他在给青黛解释，但是他不知青黛对于这些全都一清二楚。
林鹿是江瑶唯一一个朋友，一个谈不上利用，对于双方都有种说不清的羁绊的关系。
“如果再来一次我会重新选，我会亲自带她走。”
到最后江瑶的声音越发变小，甚至有些像是呐呐自语。“用一个故事就骗走的姑娘能有多坏？”
青黛的眼睛有些发涩，转而听见江文轩也在一侧缓缓开口，“为什么我都能放下，这么多年你，你始终放不下？”
江瑶并没有回答他，似乎真的没有听到。
“青黛，你见到她，一定要告诉她，我不后悔，但我想再来一次。”
青黛犹豫着点了点头，见她点了头，江瑶才露出一个不浅不淡的笑容，良久良久，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
面上的笑意一直没有消散，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渐渐的没有了起伏，时间似乎要定格在这一刻。
青黛感受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已经没有力气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江瑶的手放好，起身的时候再次看向她安详的面容。
实在是控制不住，不高不低的哭出了声音。
江文轩鬓白的发丝也随之轻颤，他静静的克制着，缓缓地拉过了青黛的肩头，以长辈的方式让她抵在自己肩头，有个哭泣的依偎。
正是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让青黛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瞬间像是开了闸的水流，娇娇细小的声线也随之大声嚎啕了起来。
院外的估计也是听到了屋内的东西，窸窸窣窣的都抽泣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江府全然被悲怆的氛围笼罩。
青黛哭的快要缺氧，她在江家这半个月来，知道他们都是极好的人，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设计陷害，不仅仅是江文轩的功劳，这其中应该还有不少江瑶的作为。
江瑶瘫着的这几年，江文轩即使知道所有的内情，也从不曾将一切告知孩子们，甚至连当事人青黛，都被保护在羽翼下。
他们都是这么好的人，在这个没有那么尽善尽美的世界中恣意的活着，未被书写过的结局也能这般牵扯心绪。
青黛缓了缓，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江文轩不大不小的声音也顺应响了起来，“等夫人下葬你就回来，按照曾说的，此后姓江。”
见青黛犹豫，江文轩以为她还在因幼年时被送至庄子上而气恼，转而便说出了让青黛无法拒绝的话。
“这也是你奶奶最后和我交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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