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说说了一长串的话，但是滅盡龍其实解释的还是挺清楚的。
“我听明白了，那么我的困惑是，既然我的使命是从l0去l1。然后，在上古年代布局完所有的事情，但为什么在l-1的那个人给我的启示，就只有他来到l0之后进行了一半的过去，然后就戛然而止了？在省下的另一半时间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奥扎奇的出现都可以告诉我，但是接下来要进行的圣龙战争的细节却一点都不能说呢？
还有他为什么不能像是在离火的试炼之中留下的信息一样，直接告诉我这部分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非要我自己以一种非常逼真的方式去亲身体验一遍呢？我想不清楚其中关节。”
滅盡龍沉默了半响，他有些不确定白夜明的问题重点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呢？”
“我在之后一定是去l1吗？有没有可能到达的实际上是l0呢？甚至有没有可能是l-1的几年以前，我会在l-1重新经历之前的那些事情。然后在l-1成长，最终回到了l0扮演你以为的‘另一个我’？
但是如果说已经发生的过去是不可能进行更改的，这条规则不仅适用于这个棋盘，同样适用于现实世界。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所经历过的l0的时间线上，到底有没有第二个‘我’曾经出现过”。
白夜明提出来这个问题之后，滅盡龍想了很久很久，最终他给的白夜明一个答案，再给出答案之后他就消失了。
因为这段对话已经进行了很久，他们两人早就已经是都被时空密切关注着的。而滅盡龍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和能量，才使得自己在思考完、回答了白夜明的问题之后，才被踢出去的。
“你问的问题是有可能的。至于说你将来会回到哪里，我并没有很好的想法。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我所经历的时间线上，在我诞生的那个年代，l0从始至终就只有从l-1过去的那‘一个你’。
而你说的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你很有可能本身是l-1上的那个人！
而且，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你应该要在翠花那里看到所有过去发生的事情的全貌！这样你才能在l1里去更好的布局。
一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l-1的那个人来到这条时间线上都做了什么。在接触到翠花后，知道怎么去寻找其他三个奇观。知道如何能把大量的古龍吸引过来。然后变得更强，在去往l1之后留下更好地布局。
就像是在耀阳那里，在离火那里，你会学到的，层层迭代！这才是应该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只看到了一半的历史？所以，所以我才会觉得你的发展实在是太慢了。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你一直是在靠着过去设下的种种最后的保底机制在一步步地推进着剧情。你根本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在计划设定好的轨迹之中！
等等！等等！
只有一种可能性会发生这么大的偏差，那就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滅盡龍终于承受不住种种压力，被飞速的踢出了对局，被踢出了试炼，踢出了这片空间。
随着滅盡龍的离开，白夜明自然而然地也就获得了对局的胜利，只不过胜利与否现在对白夜明来说，已经并不关键了。关键的是，滅盡龍刚刚在最后的说的那些。
什么叫做，自己应该是能够看到历史上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最后总却没有看到。是翠花给自己的试炼出了一些偏差，让自己提前结束了试炼？
但是也不像啊，翠花那个时候，应该是跟自己确认了很多次最终决定结束试炼的啊。如果真的看到所有东西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应该是不会中断试炼的。
白夜明想起来她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你还要看下去么？”这就说明在翠花看来，这玩意一个是剧情已经到了尾声，另一个是到了尾声之后看不看都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数，导致滅盡龍和翠花对于试炼的基本看法，对于试炼内容的基本认知都不一样呢？滅盡龍应该也是在最后的时候发觉到了这一点，他想到了答案，但是没能成功地告诉自己。
恐怕就算离开试炼，大家能够再一次相遇，他也没有机会告诉自己真相了吧。
白夜明把迄今为止的头绪都整理了整理。
所以按照计划里正常的来讲，自己应该在翠花的试炼中，看到过去的自己所设下的所有伏笔。然后就像是穿越重生一般，自己在同一个世界现在的时间里，应该能把这些伏笔都一一找出。
然后利用这些伏笔飞速的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滅盡龍在见到自己的几次之中，最开始甚至没有认出来自己，后来也对自己保有失望，是因为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成长得这么慢。
但是自己拿到的剧本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偏差。自己在翠花那里看到的，相当于只交代了起因。而经过和结果，却一点都没有看到就被迫离开翠花的试炼了。
白夜明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甚至他都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可能的原因，甚至滅盡龍也不确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带着心中的疑惑，白夜明开始注视起来旁边的棋局，佳玉和紅焰紅黑龍的对局已经快要到了尾声。
两个人下棋都下得非常快，给人感觉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
佳玉得益于她在棋艺上的天赋以及因度借给她的计算力；而红黑龍本身就是一台计算机，再加之他曾经为人世间的帝皇那么久，对大局观也有着属于自己清晰的理解。
所以双方都不甘示弱，在棋盘上厮杀的叫一个旗鼓相当。
当白夜明看过去的时候，紅焰紅黑龍已经拿起一个馬，然后悬停在棋盘前思考了很久了。看上去这一步，对他来讲是需要深思熟虑的，这一手对整个局势的影响至关重大。
在他落子之后，佳玉几乎也在一瞬间就开始进行常考了起来。就在她静静思考的时候，红黑龍张嘴说了一句垃圾话来干扰她。
让白夜明听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显得有些太low了。
“我没有想到在无尽岁月之后，曾经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类，竟然也可以拥有接近我的实力。世间还真是奇妙啊，再小概率的事件都有可能在眼前发生。”
这地图炮开的，在跟他对决的佳玉且不说，至少白夜明是已经觉得有些被冒犯到了。
有毒吧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