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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以己为锚计岁月

 一旦时间和空间的法则掌握到一定程度,与之相关的概念就基本可以剔除了,之所以用,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说明,方便理解。

    所以,当凯恩攀爬到一定的高度,赫然发现,包括此时此刻的他的他和那些次级分身,都不过是现在的他,还拥有诸多所谓过去、未来的他。

    拜上帝教赞颂上帝,称之为今在、昔在、永在。他过去对此不是特别理解,只是觉得听起来逼格很高。现在他明白了。

    而最有趣的点在于,他仿佛是个在重重迷雾和黑幕中探索宝藏的人,每走到一处,就能照亮一片区域,有时候那片区域一无所有,等待他去谱写探宝传说,有时候宝贝就在那里,宛如狗头金般易于拾取,只需要一点点见识、技巧和运气。

    这些宝贝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在找到之前,他都不知道他居然有这样的一部分。

    但反过来,每找到一部分,他就能按图索骥、关联出一系列的线索和宝藏,从而获得跳跃式的提升。

    另外,这样的发现,也让他愈发的理解了神王欧根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怎样的意思。

    他意识到过去对‘高维的你已经殒落’等信息的理解,过于偏颇和片面了,他以之推导的那些假设,都不过是皇帝的金扁担。

    于是他开始向一名高维存在迈进,这种迈进从普通的视角看,是无法看完整的,但也有具象显现,比如说,他变得更加唯心,以及傲慢了,他居然以自己为中心,为原始参照,制定了时间线,所以有了凯恩历。

    赵文睿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对自己的根源有着怎样的影响。

    虽然他已经有了高维视角,但人性束缚他的想象力,单纯靠脑洞也很难恰到好处的猜到真相。

    他仍旧以自己为中心,思考计算着得失。甚至都没有完全摆脱低级趣味,还会为一些肤浅的占有和掌握沾沾自喜。

    比如说,他从一条野狗身上获取了24欧的神秘要素。

    ‘欧’这个单位是他发明的,既有‘欧皇、非酋’的梗,也有纪念的意思,毕竟‘魔幻’的概念源于欧洲。

    而实际上比较通用的计量神秘要素的单位,是一个重量单位,结晶态的神秘要素的重量。

    他觉得知晓换算率就可以了,他自己用,就按他自己体系的相关计量标准为基准,毕竟这标准,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自己。

    至于让他小赚一笔的野狗,就是在独立住宅的后巷发现的。

    当时这野狗正在翻垃圾桶。

    由于这座特殊城市中的任何事物都不简单,因此他并未小窥。

    结果以瞳术凝目一看,立刻发现了其不同寻常之处。

    他甚至怀疑这家伙在某个时间节点、扮演的是令人们陷入恐慌的城市魔怪。

    若非如此,哪怕在一系列巧合下获得了神秘要素,其自身的器量,也不足以长期留存这些要素。

    这野狗也是神异,仅仅是被他盯了一眼,便立刻警觉,浑身狗毛炸起,而后就开始变身。

    换成一般情况,在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潮湿且阴冷的后巷,以植物凋零枯黄为衬托,一头野狗突然肌肉蠕动、变身成狰狞丑陋的怪兽,这绝对是妥妥的惊悚片。

    可惜这不是拍戏,赵文睿没给对方装比拗造型的机会,手只是猛的隔空虚握,地面就像巨沙虫捕食般,突然出现巨口,‘吭哧’一口便将野狗吞了。

    这是运用了法则的术技黑暗吞噬。

    地表之下,便是黑暗栖息之所,哪怕是白昼,也不能改变这一事实。

    天清地浊之说的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当对黑暗法则掌握到一定程度,大地就成了坚实的后盾,随时可催动力量,施展异能。

    过得片刻,大地又将野狗‘吐’了出来。神秘要素存在于躯体中,已经析出。众魂聚合性质的野狗之魂,赵文睿并无兴趣,于是简单的修补其躯壳、使之能够胜任众魂聚合的载体功能后,就将之放生了。

    野狗虽然不是很聪明,但随着变身被中断而失去神秘要素后,却也隐约意识到自己最大的依仗没有了,于是夹着尾巴,溜溜而去。

    而他则利用这份收获,一边改造心脏,一边前往今天的首个目标——旅店。

    就像一座桥梁有着关键的承重桥墩,这座神域之城,也是有着以关键信息点为核心的构架的。

    旅店就是其中之一。

    赵文睿并不知道这旅店的具体名字,他只是通过高维视觉的航拍记忆,分析出了关键信息点的位置。

    为了尽可能避免时轨变化,他选择了步行前往。况且,整座城市都因为欢庆节日而处于半停摆状态。

    具体是什么节日,就很难说了,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明确的说法。同样,为了避免时轨变化,他也懒得去问。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节日,但特点还是很清晰的,化妆游街、载歌载舞,类似万圣节、威尼斯复活节那种的狂欢节。

    他也不清楚今天是狂欢节的第几天,不像是第一天,他昨晚前往车上的路上,就在路上见到了彩纸彩带之类的节日垃圾。到现在也无人清扫。反倒是被夜雨一淋,在这个尚未闹腾起来的清晨,为街道平添了几分杂乱破败和萧瑟。

    或许是因为节日期间,睡的晚又不需要上班,以至于即便是主干道上,也没有几个人。

    然而人虽然不多,故事却不少。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了十多例舞蹈症患者,他们忘情的跳着舞,如果混迹于游街队伍中,很难察觉出异样。但现在,就很扎眼了。

    更麻烦的是,他们过分沉醉,叫都叫不醒,明明已经劳累到肢体抽搐,又或被亲友捆绑了起来,仍旧竭尽全力去舞、却演绎,且一脸迷醉。

    还有一类人也挺扎眼,他们光着上身,用柳条或荆棘抽打着自己或彼此,然后口呼‘天主恕罪’,步行前往教堂。

    深秋冬初,天候已不暖和,更何况是夜雨后的清晨,呼吸都隐隐可见白气。

    这些自刑赎罪者,明明已经被冻的瑟瑟发抖,却一脸狂热,下手也是颇狠,有的人某些部位皮肤已经被频发的抽打抽烂了,却仿佛一无所觉。

    可以说,其表情和躯体的本能反应,形成了矛盾的对立性,因而很是吸睛。

    他知道,现在看到的这些还只是开始,接下来随着时间推移,情况会更糟,而阻止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挖掘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