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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雨夜烧土匪

    土匪永远都是土匪,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眼前有没有什么危险。

    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有那白花花的银子,没有发现危险已经降临。

    “弟兄们,冲啊,别让李二疤子赶在咱们前面,第一个冲进去的,赏银十两!”

    五短身材的汉子骑在战马上,手中的腰刀不停的挥舞着,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帐篷冲去。

    李二疤子不甘示弱,也带着手下人冲了过去。

    帐篷一共有三个,他们不知道哪个帐篷才是陈松的,所以他们直接扑了过去,一个也没有留下。

    五短身材坐在马上,他挥舞着手中的刀,此时的他,已经将自己幻想成无往不胜的大将军。

    他狰狞的笑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帐篷被冲破时,陈松那一张惊恐的脸了。

    尽管他没有见过陈松,但凭借着想象,已经将陈松想象成了废物。

    他已经想象到陈松缩在帐篷中瑟瑟发抖了,他就像神明一样,冲进了帐篷,将陈松的脑袋收割。

    他朝着陈松之前所在的帐篷而去,不断的接近。

    李二疤子紧随其后,同时不停的骂着:“别想赶在我前面冲进去,我告诉你,银子是我的。以后,你只配在跪在我面前!”

    李二疤子夹紧马腹,往前冲去。

    五短身材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两人一同冲进了帐篷中。

    马蹄踢开了绳子,火把落入铁盆。

    火焰升腾而起,马蹄踩进铁盆,汽油飞溅,轰然而升,将李二疤子和五短身材包裹。

    烧起来的火焰落在了帐篷上,被汽油打湿的帐篷直接燃烧,将他们两人笼罩。

    “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响起,铁盆中的汽油弥漫了整个帐篷,汽油和空气接触充分,发生了爆燃。

    “轰!”

    一团巨大的火升腾而起,矮脚马驮着五短身材被火焰吞噬,只能听见惨叫声和马的嘶鸣声。

    李二疤子也被火焰吞没,汽油飞溅进了嘴里,烧的他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那两个帐篷也被点燃,冲在最前面的喽啰几乎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都被烧成了火人。

    那些身上沾满汽油的,一时之间不得死,在地上疯狂的奔跑。

    火人在大地上飞窜,在地上乱跑。

    那些没有冲进去,没有被烧着的喽啰大惊失色,短暂的失神之后就像是疯了一样,往远处狂奔。

    雨越来越大,可是大雨浇不灭汽油。

    汽油比水轻,火焰随着汽油而流动着。

    “这是鬼火,会追人!”

    “啊啊啊,救命啊!”

    ……

    陈松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前方的大火,面无表情。

    雨很大,陈松打着一把油纸伞,只不过仅仅能遮住一个脑袋,胸膛往下,都被雨水打湿。

    “这是什么火?怎么如此迅猛?先生说的这个办法就是火攻吗?如此大的雨,为何浇不灭?”一个朱元璋派出来的侍卫呆呆的看着前方的火焰。

    “鄜、延境内石油,旧说“高奴县出脂水”,即此也……

    宋人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记录过,这也是朝廷常用的火油,只不过,我进行了提纯,使其更精炼……”陈松随口解释。

    “这都是先生提前准备的吗?”那个侍卫又问道。

    陈松回答:“不错,此物燃烧迅猛,不多量便可火势冲天。

    帐篷被我用此物打湿,所以火焰旺盛。”

    那个侍卫相信了陈松的说辞,不再提问。

    看着前面的火焰,站在陈松旁边的李三娃感慨道:“贼子都被消灭了,可咱们的帐篷却没了,今夜该睡在哪呢?这大黑天的,雨越来越大了。”

    天很黑,雨很大,陈松举目四望,确实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

    惊雷不断,大树底下也没有办法呆。

    看着身后的马车,陈松道:“将马车拆了吧,告诉诸位兄弟,今夜讲究一晚吧!”

    ……

    睡梦中的孔讷被惊醒,猛然从床上坐起,不停的喘着粗气,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打湿。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孔讷那惊恐的脸。

    坐起身来,走下床。

    推开门,雨水直接往房间中灌来,任由雨水冲刷在脸上,孔讷清醒了一些。

    雨很大,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淹满了庭院。

    这个小院中种植的名花异草,全都被雨水冲刷殆尽。

    “姓陈的现在应该死了吧?对,应该是死了,一定死了!”孔讷回想起刚才梦中的场景,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

    梦中,孔讷看到了陈松挥舞着钢刀朝着他扑来,刀光闪过之后,他的脑袋咕噜咕噜的顺着地面往前滚。

    雨很大,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也迎来了大雨。

    金陵阴雨连绵,空气中的潮气让身上的被子黏腻腻的。

    蓝玉横竖睡不着,坐了起来。

    走下床,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冷风。

    推门而出,看着雨夜,深吸一口气,蓝玉又想起了陈松的那张脸。

    禁足的这些天里,蓝玉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了陈松身上。

    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背着双手来到了外面的台阶上。

    征战西南的时候,那里的雨比此时还要大,钻在丛林里,帐篷无法展开,几乎靠着身体硬扛。

    膝盖处阴阴作痛,常年的征战,已经落下了病根。

    静静的看着天空,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的一甩一甩。

    “陈松啊,如果你没有做出那么多的糟心事,那我还挺佩服你,可是你啊……”

    摇摇头,沉默不语。

    天渐亮,雨未停。

    陈松骑着战马,走在官道上。

    官道泥泞,战马难行,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泡湿,身上更无一处干燥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官道,陈松暗暗想到:“以后,对外贸易赚钱了,非要把全天下所有的官道用水泥硬化一遍。

    就算水泥路也会破损,可要比这种路好上很多。”

    赶在日落前,陈松来到了一个镇子。

    休息了一晚,买了一辆新的马车以及一些干净衣裳和日用品,陈松等人又上路了。

    回去的途中,雨时下时不下,就像是天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