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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拟歌先敛

早,就发现他在自己的屋内自缢了。”

    “那他有没有留下遗书什么的?”杨牧云紧接着问道。

    “没有,”宁祖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么详细作什么,这也是皇上交代给你的差事么?”

    “不是,”杨牧云笑笑,“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为什么好几个劝谏皇上迁都的人,只有他死了。”

    “那是因为只有他挨板子了,不是吗?”宁祖儿眨了眨眼睛。

    “挨了顿板子就愤而自缢,这位艾御史的心胸未免太偏狭了些。”杨牧云叹道。

    “人受了折辱心生愤懑,进而想不开自寻短见,也不是不可能。”宁祖儿说道。

    “或许吧,”杨牧云又向厅内看了一眼,“监察御史乃是言官,依据风闻奏事是其职责,他们只能依靠微薄的俸禄养活家人,却没有其它进项。艾御史这一去倒是痛快了,丢下这孤儿寡母真是好生可怜!”

    “看来我给出的答案你并不满意。”宁祖儿淡淡的说道。

    “不说这个了,”杨牧云转而对他说道:“自回京后我还未好好请你吃酒,待会儿你若得闲的话,可一定要让我做一回东。”

    “你怎么对我这样客气了?”宁祖儿瞟了一眼站在院门外的莫氏兄弟,“是因为他们么?”

    “你想多了,”杨牧云淡淡一笑,“难道你我之间就不能好好坐下来喝一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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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马车在京师最气派的酒楼——庆元楼门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一位身穿浅黛色的绮罗衫裙的绝色少女从车上曲身走了下来,她乌黑的秀发梳了一个三丫髻,上面斜插一支金步摇,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灵动清雅的气质。

    这时一个店伙计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少女眸光一闪,待那店伙计走进了些方低声问道:“他来了?”

    “嗯,”店伙计背微微一躬,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就在三楼的清字号房,看样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再不耐烦他也得等下去,反正着急的人又不是我!”少女一笑,迈着轻盈的步子袅然入了酒楼。

    庆元楼三楼尽头的一间雅室内,坐着一位身穿玄色袍服,头戴斗笠的人,他头上的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的面貌。他的右手搭在桌面上,指节轻叩桌台,发出“踏踏”的声响。

    雅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绝色少女俏生生的出现在门前。

    她看了看那头戴斗笠的人,纤足轻点门板,“咣”的一声门板像上了机关一样自动合上了。

    少女唇角含笑的来到那人对面坐定,提起茶壶在自己面前空杯里斟满了茶,然后端至唇边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轻抿了一口,方笑着对那人说道:“大老爷亲自大驾光临也不点几个菜么?这岂不显得小女子招待不周?”

    那人鼻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话音中带着一丝怨气说道:“罢了,你那虚情假意的一套还是收起来的好,我此来是跟你谈正事的。”

    “大老爷哪一次来谈的不是正事呢?”少女眼角含笑,“您既然来了,我又怎忍心让您饿着肚子来谈事情,这岂是待客之道?”说着拍了拍手掌,声音并不大,却只见雅室的门再次开了,店伙计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丰盛的菜肴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然后躬身退了出去,门又一次的合上了,雅室里静得出奇。

    少女盈盈起身,拈起桌上的青瓷雕花酒壶来到那人面前,皓腕一动,一缕金黄色的酒液倾入那人面前的酒杯里,室内一时酒香扑鼻。

    “这是江南上好的二十年陈酿金盆露,听说是以水和姜汁造曲,以浮饭造酿,醇美可尚,色泽金黄,入口甘冽,回味绵长,大老爷来了,可得好好尝一尝。”少女笑盈盈的说道。

    “让郡主亲自斟酒,我可不敢当啊!”那人头也不抬说道。

    “这有什么敢不敢当的?”少女娇笑着说道:“我这块郡主的招牌只有放在草原上还能唬一唬人,在这大明的地界,可是一钱不值。”

    “是么?”那人淡淡的说道:“大明的地界可也挡不住你这位草原上的郡主来去自如啊!这世上还有你办不到的事么?”

    “瞧您说的,”少女眸波一转,“您若是想的话,只一句话,我随时便成为您的阶下囚,哪里还能蹦跶得起来?”

    “郡主客气了,”那人的笠沿微抬了抬,还是看不见他的面貌,“你的手段玩得漂亮之极,连我们家老二都栽在你的手里。”

    “大老爷过奖了,”少女放下酒壶,端起酒杯,“您难得来此,小女子敬你一杯。”

    那人叹了口气,幽幽道:“郡主现在是开心了,我却财货两空,这酒如何还喝得下去?”

    “大老爷莫要忧心,”少女眸波流转,“您干了这一杯,我们有话好说!”

    “如何个好说法?”那人没有伸手去接酒杯,语气转冷,“货我都已交了给你,可那两车金砂你却又截了去,让我两手空空白忙活一场,真是岂有此理!”

    “大老爷莫生气呀!”少女秀眉一挑,将那杯酒重新放置桌上,“你交给我的货还未出大明的地界,便被你们朝廷的人给毁了去,我这里才是空忙活一场呢!”

    “这与我何干?”那人的笠沿又抬高了一点儿,露出一对闪着厉芒的双眼,“东西给了你,你自己没有保护好,便回过头来寻我的不痛快么?”

    “大老爷说的是,”少女悠悠叹了口气,“可我人穷志短,东西毁了,无法回草原向大汗和父王交代,因此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大老爷勿怪!”

    那人的目光狠狠瞪视着她,似乎要择人而噬,良久方渐渐缓和了下来,轻轻呼出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怒意说道:“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