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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甜蜜

    第四百二十章 甜蜜

    “振作起精神来,局领导和局里的同志都很了解你,必要时,该说的话局里会说,这一点你尽管放心。”顾局长把他送出办公室时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的这几句话让朱国平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感,眼泪夺眶而出。

    走出机关的朱国平一点也不想回家,他漫无目的地沿着单位门前的大街向前走去。

    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时间,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在马路上首尾相接排成了一条五颜六色的钢铁长龙,艰难而缓慢地向前蠕动着。路边有不少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挖一条电缆沟,使本来就不宽敞的马路因为施工被挤成了窄窄的一条。自行车像是无数只没头苍蝇一般,拼命摇着令人心烦的铃声在汽车与行人之间钻来钻去,构成一副乱糟糟的街景,这与朱国平此刻乱糟糟的心境倒十分相像。

    朱国平忽然觉出世间的许多事情极为奇妙,譬如提升处长这件事,昨天还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任命的公布,今天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不但提升的事吹了,就是现有的副处位置能否保住都成了未知数,变化之快令人措手不及。有些事情几个月几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都没有变化,而有时有些事只在几天之中甚至是一天里、几个小时、几分钟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算不算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呢?

    吹就吹了吧,朱国平自己宽慰着自己,无官一身轻。有些人从来就没有当过官,不是过得也挺不错吗?再说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当官的料,一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二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就算是仕途顺畅,充其量退休时能爬到局级的位置,那又怎么样呢?局长在这里又算个什么官呢?此刻大街上拥挤着的芸芸众生之中说不定混着几百个几千个局级干部在其中呢?看开了也没有什么。

    但朱国平又不能不承认他的这种自我宽慰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自欺欺人,在自己遭到失败的现实面前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显得是那么的软弱无力。不是吗?谁能保证自己将来一定能当上局长、部长、甚至是副总理、总理呢?关键是,你可以当不上,但你起码存在着也许能当上的可能性,犹如一扇希望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着。这是你的一种权利,只要你不半路跌倒或是年龄超限就永远存在着这种可能性。这就如同任何一个美国公民都有权利竞选总统一样,尽管最终能当上的人只有几亿分之一,但这和没有权利当选毕竟是两回事。可现在的问题是,一直敞开在朱国平面前的这扇大门现在几乎被关闭了,连正处这一格都上不去,以后继续前进的可能性就几乎等于零,这倒是一个令他感到有些悲哀和泄气的地方。因为他丢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官职,而是连同一种希望一起都彻底地丢掉了,说不定还要为此背上一个什么处分,放入档案袋里,伴随自己的一生,这也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从小学起到大学,他得到的都是表扬,还有过一次大学校级三好学生的荣誉。

    自己也许根本就不适宜在机关这种地方工作?朱国平又开始反省自己在所从事的工作上是不是出了问题?机关毕竟是一个管理严格、办事按部就班的地方,一切都讲究规矩,而自己恰恰相反,并不太喜欢规矩这种东西,由此说来自己并不适合在机关里供职。可离开机关自己又能去干些什么呢?下海经商?谈何容易!与刘云朋相比,自己经商的智力可怜得就像个幼儿园里的孩子。他甚至后悔当初考大学时选择了百无一用的中文,离开了纸和笔连一个小公司里的出纳都不如。现在他只会写文件,可哪里需要他去写文件呢?一切可能皆无,只能在原单位继续呆下去。这令朱国平感到十分可悲,甚至是绝望。人的本质有时是软弱无力的,就像一只气球,打足了气时可以飞来舞去,光彩无限,但稍有刮碰,便会噗地一声爆破掉,再也没有了飞起来的可能。

    怎么对龚燕说呢?他漫无边际的思路终于回到了这个更加现实的问题上来。他知道这种事不说也瞒不住,迟早是要说的,关键是今天说不说?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

    远处,古城角楼的鎏金顶在夕阳里发出黄灿灿的光辉,不知不觉间,朱国平竟走出了七、八站地。他索性走到护城河旁,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下来。痴痴地望着远处波光闪动的水面,沉静无语。

    一阵清凉的微风从河面上吹来,衔着潮润的水气和一股不知名的花香,西边的天际飘浮着几片狭长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或紫或灰的颜色,它们时而聚拢、时而分开,向着形态朦胧的西山身后缓缓地移去。古城的黄昏与古城的清晨一样美丽,这令以前从没有静静地观赏过这座城市黄昏景象的朱国平心中竟浮出了几分感动。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是龚燕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到家?

    朱国平编了个借口说有点事不回去吃了,让龚燕别等他。

    “今天孩子从姥姥家特地赶回来了,你又有事,真是的,也不早点打招呼。”龚燕自然有些不快,把电话挂了。

    “儿子回来了?”他想起昨天龚燕好像说过今天要让孩子赶过来,全家团聚一下。他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死,为什么没想到今天要和孩子呆上一会儿呢?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孩子了。但既然已经说有事了,再回去反而容易引起龚燕的怀疑。

    直到很晚的时候,朱国平才在附近的一家小饭馆吃了饭,他喝光了两瓶啤酒,然后才坐车回家。

    儿子已经睡觉了,龚燕还在边看电视边等他。闻到他一身酒气,便问他和谁去吃饭了?朱国平不答,龚燕觉得奇怪,便又问了一遍。朱国平不想再瞒,便说:“没和谁,就我一个人。”

    龚燕自然要瞪大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

    朱国平就借着酒劲,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对龚燕说了。他注意到龚燕的表情由惊奇到惊讶,再到震惊、愤怒的显著变化,这是一场迟早都要到来的暴风骤雨,既如此,早来晚来都一样,朱国平已做好了一切心理上的准备。

    朱国平说到无话可说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脸上毫无表情地看着龚燕。

    龚燕一言不发,呆呆地坐在那里,继而将头垂了下去,眼睛像是盯在地上的一个地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也许就要爆发了吧?”朱国平猜测着。

    但他猜错了,龚燕就坐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过了好半天,朱国平才见到她的双肩轻微地抖动了起来,她哭了。

    那一晚,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朱国平一夜没睡,天快亮时,他才稍微睡着了一会儿,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龚燕和儿子都走了。

    单位里的人对待朱国平的态度似乎与以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公布了另外两名被提升干部的名单后,朱国平反倒得到了更多来自同事的关怀,就连平时一些不太爱说话的人也都找个借口到他的办公室来呆上一小会儿。同办公室的老宋这几天更是频繁发出邀请,要请朱国平吃饭,这些都令朱国平十分感动。现在的人的确比以前有了很大变化,不再拿犯错误的人或是受到处分的同事当成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而是摆出一种关怀、宽容和超脱的态度。仿佛所有的人都开始懂得了这样一个道理:锦上添花的好事固然要做,但雪中送炭的举动更不能少。山不转水转,谁知哪天自己会遇上什么事,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即使以后没得到什么回报,最起码也不会得到什么报应。何况,自己又不损失什么,最多不过是付出一个探望、一个问候、一个关心、一个同情或是一种姿态罢了。

    不管出于什么想法或目的,其结果是使朱国平原来预想的难堪程度减少了很多,这也是他从心底里感谢周围同事们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件事发生后的第四天,朱国平接到了谢虹打来的电话,说周末想聚一聚,一起吃顿饭。朱国平猜到了她想聚一聚的原因,便婉言谢绝。但谢虹态度异常坚决,非聚不可。朱国平没办法,只好答应。

    果不出所料,谢虹正是为了那件事而来。她告诉朱国平,朱国平单位纪检组的人也去了医院,找她谈了话。既然都知道了,也就用不着隐瞒,于是,她就都承认了。

    “医院会不会给你什么处分呢?”朱国平反倒替她忧虑上了。

    “医院能把我怎么样呢?”谢虹把头一扬,脸上带出明显的不屑,“我一不是干部,二不是党员,如果不是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谁愿意送电脑送钱给人呀?这种事现在还算事吗?医院里的大夫收病人红包的有的是,医院抓这些事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管我这种破事。你说是不是?”她转过头去问陪她来的坐在一旁的贺建方。

    贺建方笑笑,没有答话。

    “听说你为了这件事,把处长都丢了,我们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当初都怪我一时头脑发热,为了晓阳的事,让你受了牵连。建方这几天也一直在说我,说我做事欠考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和损失。”

    谢虹一副诚心诚意的悔恨样子。

    “过去的事就不提它了。这也不能怪你,当时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朱国平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这几天他已经对这件事有些厌倦了。

    〖jp3〗贺建方殷勤地与朱国平碰着杯,但又怕朱国平喝醉,一副矛盾拘谨的样子。〖jp〗

    “我已经打电话给晓阳了,告诉了他这件事,这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他,我提出让他赔偿你的损失。”谢虹一脸严肃地说。

    朱国平急忙制止道:“告诉晓阳干什么呢?他在那里干得好好的,何必让他跟着一起难受呢。”

    贺建方这时放下酒杯走出包间,像是去卫生间了。

    谢虹见状转身从挂在椅背上的挎包里取出一个装得鼓囊囊的信封塞给朱国平。

    朱国平马上猜出了她的用意,拼命阻挡。双方的态度都异常坚决,一个非给不可,一个死活不要,推来推去扭在了一起,像打架的一样。

    朱国平最终拗不过谢虹,只好率先退出了“战斗”。

    “谢虹,你听我说,“他伸手示意让谢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嘴里喘着粗气但态度异常诚恳地说:“这钱无论如何我不能要,你不要再强迫我。否则,我们朋友关系就只好到此结束。请你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我收了这个钱,那我当初帮助晓阳的性质与意义就全部变成了一场交易,这就违背了我的做人原则。要是这样,我倒是真的该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了,但我不希望是这样。”

    谢虹听到他这样讲,只好无奈地把朱国平递过来的钱收了回去。

    刘云朋为售楼处的开业搞了个隆重的开业典礼。

    新建的售楼处豪华气派,欧式风格,黄墙红顶,开间宽绰,除了有一个二百多平方米的接待大厅外,还有五间办公室和一间会议室。售楼处位于规划图上未来将要建成的小区的入口处,门前是一个用方转铺成的小广场,四周视野开阔,站在小广场以外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售楼处那一排宽大明亮的玻璃窗和屋顶上竖立着的楼盘广告。

    开业这天,装饰一新的售楼大厅前彩旗飞舞、鼓乐齐鸣,四只租借来的硕大的氢气球高高地飘浮在空中,每个氢气球的下面都悬挂着一条长长的写着庆贺语的竖幅标语。新招聘来的十多个售楼小姐临时担负起了礼仪小姐的任务,她们身披红缎绶带与几十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篮分列成两排,在售楼处门前夹道迎接各位嘉宾的到来。

    刘云朋西服革履,忙前跑后,脸上放着光,额上挂着汗,不停地握手,不住地点头、递烟、说话,兴奋得像婚礼上的新郎。

    来宾们被工作人员一一引领到签到簿前签名,签名的同时上衣口袋里都被插上了一朵小红花,小红花下面飘着的绸条上写着“嘉宾”字样。签到后每人手中便多了一个印有售楼广告的手提纸袋,里面除了一本印制精美的楼书,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纸盒子。有心急的忍不住打开看时,发现里面装得是一部子母电话机。

    房地产公司的韩总、阿玉和肖娜所在医院的赵副院长以及李乡长自然都在特邀嘉宾之列。此外,嘉宾中还有一位区里的政协副主席,一位小有名气的中年书法家和一位在电视里经常露面的通俗女歌手。来宾中职务最高的则是一位已经退下来的国家某部的部长,面目清癯却精神矍铄,人虽退位,依然有秘书、专车跟在身后。在刘云朋和几位礼仪小姐的簇拥下,部长与各位来宾一一握手,从他那雍容不迫的言谈和矜持的动作中仍令人不难想像出当年在任时的威严与风采。

    来宾们先是被请入销售大厅的接待室内稍稍休息,喝茶聊天,然后在售楼小姐的带领下观看楼盘模型。上百号人拥在一起,把售楼处塞了个满满堂堂,再加上还有一群扛着摄像机举着照相机的记者在中间穿来穿去,售楼处里就更显得有些拥挤不堪了。

    趁着来宾们围在楼盘模型前听售楼小姐讲解的时候,站在人群外的刘云朋瞅准机会从后面悄悄将刚好站在他身前的李乡长的衣角拉了一下。李乡长自然会意,俩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刘云朋的总经理办公室。

    “刘总找我有什么吩咐?”李乡长明知故问。

    刘云朋把门关严,然后走到办公桌前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从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塞给了李乡长。

    李乡长心领神会,笑着接过来,但并不急着收起来,而是将信封拿在手里,来回摩挲了一下,凭经验,他猜测出里面的钱最多超不出一万块,便笑着说:“刘总这是大买卖小红包啊。”

    刘云朋有些尴尬地陪笑着说:“乡长是不是挑眼了,嫌薄了?”

    李乡长不阴不阳地笑道:“我哪里敢挑眼呀?买卖是你刘总的,给咱们点汤喝那就是赏光。至于说是薄了还是厚了,那要分干什么。比如说要用这钱去买米买面,那肯定是吃不了的吃;可要是拿它去逛洗浴城,找911玩玩,那可就不够吃几顿的了。”

    刘云朋心里自然明白李乡长的意思,便解释说:“卖楼的事想必乡长大人您也都看见了,咱们的买卖今天才刚刚开业,什么还没见着呢。不瞒您说,到现在我已经扔进去几十个了,那可不是我的钱,那全是向哥儿们一个子一个子借来的。什么事总得有个过程,您千万别太急,只要楼一开始销售,咱就不愁没好日子过了。到时候,别说玩她几次911,就是整个给您把她包下来也不算个什么。在这回的这事上你帮了我,我忘不了,您出了多大力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我姓刘的做事向来是够朋友,绝对亏待不了您。”

    李乡长这才极不情愿地把那个装钱的信封掖了起来,说:“那我就先谢过刘总了。”

    上午十点半钟,典礼正式开始。

    会场设在销售大厅前的小广场上,诸位贵宾都坐上了专门为开业典礼搭建的主席台,台下坐着的则是一般来宾和售楼处的职工,座位后面还围了不少赶来看热闹的附近的住户和过路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把广场上能站人的地儿都站满了。

    刘云朋致过欢迎词之后,接着是来宾发言,韩总、李乡长、赵副院长、区政协副主席都讲了话,讲话时,前面几排还能听得清,后面的则乱哄哄得一点听不见台上的人在说些什么。最后压轴的是那位退了休的老部长,老部长的讲话充满了激情:“‘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两句著名诗句,一千多年来,这一美好的愿望一直为人们所推崇所追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