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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连气拦截十几个大学生,最后一个戴眼镜的大学生停住脚步,告诉花二他们寝室里有个叫花运的,让他去看一下,说花运这节没课正在寝室看书。花二习惯性地摸了下平头,回答人家说他找的人叫花大,不叫什么花运。眼镜同学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匆匆走出宿舍。

    那时候恰好是下午上课时间,很少有同学出来,花二站在法律系男生宿舍门口神态焦虑又茫然。这时他突然来了灵感,心想,没准花大真改名叫了花运。之前他就讨厌别人喊他“花大”,可他要真改名,为啥信上的名字还是花大?要是他没改名,又为啥那么多同学不知道花大是谁?倘若花大改名叫花运,他能收到他的回信吗?一时间,花二陷入谜团不能自拔,他站在门口想了想还是按眼镜同学说的寝号上了楼,心想,管他花运是谁,进去看看再说吧。

    花二一活动,脑门子立刻沁出汗水,他只好摘下领带、脱掉外衣和衬衫。进入楼门,他大步朝楼梯走过去,门卫喊他回来,他东瞧西瞅一通,仿佛喊声和他没关系。直到门卫出来拽住他,他才恍然大悟。他登完记,嘴里嘀咕说,这大城市什么新鲜玩意都他妈有,上个楼还得他妈登什么记。来到眼镜告诉他的寝室门前,他不知怎么突然紧张起来,长到二十几岁,还是头一次和学问人打交道,要是花运不是花大,下一步该咋办?要是花运就是花大,要是屋子里有其他人,第一句话该咋说才不至于给花大丢面子?花二自打三天五头去书店,除了买下不少装潢书,还买下不少闲杂书,比如什么奇闻逸事呀,为人处世大全呀,佛家用语呀,商场争斗呀,等等。他从里面悟出不少道理,还慢慢学会遇事思考的习惯。门半开着,花二聪明地探进半个头,这一探不要紧,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声如洪钟地开了腔:

    “哥,果真是你呀?”

    正在看书的花大被花二的大嗓门击中,转过身,见是分别三年的花二,喜出望外地起身迎上去,拉住花二有些粗糙的大手,顺势牵来一把椅子,让花二坐下,情绪激动又真诚:

    “花二,怎么想起来看哥了?”

    花二搓着手,脸腾地红成鸡冠,露出少许腼腆,回话有些结巴:

    “我,是,是来,求,求哥一件事的,不,不知……”

    花大笑了,花二也笑了,兄弟俩的笑从本质上有了区别和差距。花大笑得文质彬彬,是城里人那种藏奸的浅笑,花二是乡下流传古老的那种憨笑,憨笑出牙花子和肌肉皱。花大浅笑不假,但绝对没藏什么奸。花大来京都不久便改掉从前的憨笑,并逐渐习惯表层浅笑。周围人都那么笑,久而久之,他有样学样把自己赤化成纯粹城里人。花二四下打量起寝室来,发现寝室跟猪圈差不多,几个床位的被子全都没叠,共用的桌子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食品、有果皮、有牙具,还有几瓶不知放了多久的辣酱,瓶外沾满污垢。一进门靠墙那侧的卫生间里时不时传出腥臊味。花二不由得扇了下鼻子,心想,先前自己还空紧张半天,学问人不过如此,甚至比平常人还要不讲究。至此,花二瞬间产生特别自信,觉得自己将来不会比这些学问人矮多少。花二打量间,花大从床底下摸出一瓶矿泉水递给花二,要花二喝下去润下嗓子。花二喝了口,感觉热乎乎,非但没减轻热度,倒把热度提起来。

    “哥,这大热的天,你就喝这玩意?一会儿咱们出去喝冰镇啤酒吃雪糕什么的,保你透心凉。”

    “你呀还是把刚才吞吞吐吐的话说完全,省得你哥我在肚子里画圈。”

    和花二、花铁匠三年没见面的花大,对花二的吞吐话颇为疑心,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不测状况。这些年寒暑假都在京都打工,老爹全靠花二照顾,想到长兄责任,花大不由得握住花二汗湿的手,这一握手,视线即落到花二的穿着上,难怪二弟热得跟在非洲一般,和自己宽松简单的穿着相比,花二简直是在过深秋。他起身打开衣箱,从里面找出一件短裤和一件白色t恤衫递给花二,花二本是不想换下身上的衣服,但热得实在顶不住,就稀里哗啦脱下身上的衣裤换上花大的衣裤。花二换好衣服,花大带花二去洗浴室洗了脸。洗完脸,花二感觉轻松不少,脸上也不再淌汗,身子往花大床上一栽歪,心里话顺畅地溜出来,不像刚才那么结巴,也没脸红。他那阵之所以结巴腼腆,完全出于虚荣心理,毕竟俩兄弟足有三年没照面,从情理上说难免有些生分,现在那种虚荣心随着花大的关爱举动而转瞬消亡。

    “哥,我在咱们花妖镇看上一个姑娘,可不知怎么和人家姑娘联络,你也知道我很胆怯,先头连死两房媳妇,镇里镇外知道花家底细的人家都说我是个克星,还说花家坟茔地冒气收不住子嗣。你说我哪还敢招惹人家姑娘?近两年我发了点小财,追我的姑娘也有半打,可我都看不上眼。娶了两房媳妇,我也多少有点两性知识,婚姻得有深厚感情,两个人没感情,那就等于脚和鞋不对号,硬穿进去,不是鞋破,就是脚指头挤得生疼。”

    花大仔细听完花二的话,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几圈,立马想出道眼,他说,这事不难,你回去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不出一星期,那姑娘就得把心交给你。花大本想绕个弯子逗一下弟弟,看到花二焦急地等待下文,凑近花二,拉低声音说,花二,回去后,你每天送给那姑娘几朵玫瑰,要买红玫瑰,它象征热烈爱情。然后你再打扮得时髦些、成熟些,千万不可拿钱显摆自己,那姑娘如果是个本分人,定会看不起你的显摆。姑娘只要肯接受玫瑰,你就有机会请人家吃饭。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睡炕头,要赢得姑娘的心,你得学会缠,啥叫缠?顾名思义,就是不放过任何接触姑娘的机会,另外还要勇敢,去除你畏惧的想法,现在流行一首歌,叫做“妹妹大胆往前走”,我说你得大胆走在姑娘前面。

    花大的话,花二觉得有道理,趁机问道:

    “哥,你有对象了吧?”

    花大舒展的眉头立刻皱起,没回答花二的问话,倒是所答非所问地向花二问了家里情况。花二见花大岔开话题也没深究,把家里的变化如实告诉给花大,说家里的楼房睡着舒服,比过去睡火炕舒服百倍,还告诉花大,花铁匠的倔脾气改了不少,不再拿事一倔到底。说着从拎包里拿出一大塑料袋核桃仁,说是老爹亲自去山上打落的,连夜炒好又砸好的,最后想起问花大为啥把名字改成花运。

    花大笑了,还是先前那种肤浅的笑,不深刻。笑时眼内永远藏着智慧。花大本不打算向花二解释改名这件事,一来,他怕花二埋怨,说他忘了根;二来他怕花二说给花铁匠,引起花铁匠伤心,毕竟花大这名字是老爹一路叫过来的,有感情、有味道。花二追得急,他只好实话实说:

    “二弟,‘花大’这个名字我早想改了,在镇子上中学那会儿就想改名,只是怕咱爹生气,没敢改,如今远离咱爹,改名决心立马坚定。至于为啥改叫‘花运’,说起来还是寝室几个哥们胡侃出来的。他们说我整天钻到书本里,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如改叫‘花运’图个吉利。身份证和户口上的‘花大’还没更改,大伙就叫起了‘花运’。”

    花二摸了下平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花大,把花大看得有些发毛,花大拍了下花二的平头:

    “怎么了二弟?”

    花二这才红着脸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他说哥那么帅气又有才华屁股后肯定跟一大串狐狸精,干吗要起听起来赶不上“花大”顺耳的名字?花大再次陷入深思,没回答花二的问题,掉转开话题,他让花二休息下,然后带他去食堂吃饭。坐了小半天车外加飞机,花二果真有些疲乏,经花大一提醒,疲乏一股脑儿袭来,他倒在花大床上,一会儿工夫打起响鼾。花大这时思绪转回到改名一事上,“花运”这个名字虽不是他刻意起的,但对他来讲的确有意义。最近他看上一个比自己长一岁的学姐,那姑娘标致得可以说是全京都最倩丽的美女,他和姑娘是在一次法律知识答辩会上认识的,那时候他上大三,人家姑娘上大四,眼看对方即要毕业离校,他心急如焚。他爱那姑娘爱得简直寝食难安。花二来找他这个节骨眼,正是他烦恼时期。自从和那姑娘相识,他一直放不下。他人瘦了,脸色也有些憔悴。

    傍晚花大带花二去食堂吃饭,花二非要带花大下馆子,说如今有了钱,品尝下城里滋味也是理所当然,花大解释说,食堂饭菜不比馆子差,价格还便宜。花二没拗过花大,跟随花大去了学校的食堂。花大迈进食堂一眼看见钟爱很久的姑娘,姑娘见了花大,朝他嫣嫣一笑,很自然地去排队。显然姑娘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当做熟人看待。花大受不住了,心想这个女人也太傲慢,总有一天他要把她的傲慢连根拔起。吃饭的时候,为不让花二看出破绽,花大一反常态吃了两碗饭,还和花二各自喝下一瓶啤酒。当晚,花大和花二睡在一张床上,兄弟俩一倒一正地躺下,花二很快进入梦乡,但一连放几个哑屁,哑屁跟发酵多时的臭粪一样难闻,熏得花大只好用毛巾堵住鼻子。那晚花大依然失眠,很久才迷糊一觉。

    从花大那里取来真经,花二兴奋得有些屁颠,去花卉齐全的花店买来一束红玫瑰,大摇大摆进驻书店。书店顾客寥寥无几,月凤正和一个店员闲聊,看见花二举着一束玫瑰进来,心里直犯嘀咕,不知花二搞什么名堂。来了顾客,月凤照旧送去笑脸,主动搭话,问花二想买哪类书。花二没回答月凤,一双眼睛满笑着走近月凤,把那束鲜艳夺目的玫瑰硬塞给月凤。花二这种强迫性举动弄得月凤脸红一阵白一阵,旁边的店员看出眉目,坏笑着推一把月凤,要月凤好生接待这个乘龙快婿,随后出了柜台溜进书店后院。

    月凤接了玫瑰,却不知如何处置,嘴巴哆嗦地说出让花二想立刻娶她回家的话。月凤说,花老板,鲜花要送给心爱的人,我又不是你心爱的人,送我干吗,我可承受不起。花二憨笑着四下望几眼,见几个顾客低眉垂眼地看书,立刻变成大胆王。胆一上来,花二有了男人勇气,猛地扳住月凤的头,照准月凤的脸蛋刷地呜嘛一口。月凤捂着被亲的脸蛋,完全呆若木鸡,好似被钉在柱子上。大约过了几分钟,月凤哭了,边哭边要花二负责,说长这么大脸蛋只有打小被爹妈亲过,如今脸蛋被个陌生男子亲了,她脸上有了污点,说他要是不负责任,她就去上吊。

    花二听了顿时喜上眉梢,心想,月凤这个老实丫头不打自招,都不用他再次送花。花二拍了胸脯子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月凤同意,不出这个星期就娶她过门。月凤听了这话,果然停止哭泣,极其认真地要花二说话算数,要是花二骗他,就让花二变成祖先的样子——人脑蛇身。

    花二嬉笑着离开书店,一路上那辆雅马哈摩托和他一样欢蹦乱跳,还唱着流行歌曲。花二骑着摩托车像是骑在一只麒麟背上,骄傲又自信,脸上写满幸福,仿佛花妖镇再也找不出他那样神气的人。花二回家后,把小洋楼里面最大最敞亮的房间腾出来准备迎娶新娘。小洋楼一共两层,上面几个房间为居住处,下面设置了厨房、洗澡间、会客室,还有个书房,书房里的书柜是用乌木打造而成,本色光亮得照人,摸一把光滑得像缎子。这是花二从工料中抽取的木材,花二对喜欢的事物肯花费精力和大价钱。书房里的一排乌木书柜要是出售出去,起码要赚回很多利益。书柜里的书很杂牌,除了几本像样的装潢书外,花二不管什么样的书都往里摆放,连多年废弃的小学课本也摆在其中充数,书柜里面的每层格架都摆放着工艺品。工艺品中大到腾飞的骏马、张开血盆大口的老虎、愤怒的狮子;小到珊瑚、乌龟、小兔子之类,这些饰物都是花二抽闲自己制作的。尽管花二没读几年书,可花二想把自己武装成知识人士。那个时期社会上非常注重知识分子,花二不甘示弱,总觉得自己内心有两把刷子,而这两把刷子抡起来一点不比知识分子逊。

    一周后花二把月凤风光娶进家门,从县城雇了乐班、租了漂亮的轿车,包下镇子里最好的饭店,宴请二十余桌父老乡亲。这些父老乡亲中有近亲、有近邻、有见面三分熟没说过话的、有干脆不认识的,为了婚礼热闹,花二事先放出话,不管认不认识,只要来参加婚礼,花二一视同仁。于是一些平日里喜好占小便宜且贪吃贪喝的镇民一股脑拥进饭店,连吃带拿带糟损,花二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开始后悔一时兴起甩出大话。不过,只要他瞥见新娘娇媚的面容,心中的悔意立马消散。从饭店返回小洋楼的路上,乐班拼劲地鼓吹,轿车慢悠悠地行进着,像是在检阅花妖镇一般。车上的新娘幸福地微笑着,觉得自己不是嫁给普通的花二,而是嫁给了皇亲国戚。

    花铁匠没去饭店吃喝,他在家里吃了一整条烤羊腿,喝了几两二锅头。这会儿正叼着烟袋守在门口迎接儿子、媳妇归来。花妖镇有个说道,就是单亲爹娘不准吃喜,要是吃了喜,家里会触霉运。羊腿和二锅头是花二从别的饭店买下的,可以说和喜庆不沾边,花铁匠才无所顾忌地吃了羊腿、喝了二锅头。花二前两个媳妇,花铁匠没怎么重视,没重视的原因是两个前儿媳稀烂贱,花家没花几文钱就把她们娶进门。

    花铁匠聚精会神望着镇北路口,没望见儿子娶亲队伍,倒望见仇家花骡子。花骡子嬉皮笑脸走过来,没管花铁匠答不答理,摸了下酒糟鼻头,上前没话找话地说,花老哥这些年过得挺滋润吧?两个儿子一个在名牌大学读书,一个是当地有名的小老板,真是晚来有福啊!花铁匠斜眼一看花骡子满脸的贱相,心里一阵舒坦,一口浓痰上来,不偏不斜吐在花骡子脚前,花骡子没注意一脚踩上花铁匠那又黏又黑的痰上,身子向前一晃险些滑倒。花铁匠抬起一只脚磕了下烟袋锅子,朝向花骡子开了腔:

    “你哪根筋拧了,关心起我花铁匠家的事?想当